请假文书,说是腿伤严重了,引起发热,需要在家仔细调养数日。 阑珊听了不免替江为功担忧,她这边情形要好的多,早上醒来就发现那些青紫痕迹几乎都退了大半,疼的也不似昨儿那么厉害,不知是否是那药的功效。 还未坐下,那边温益卿派了人来传她。 来到温郎中的公事房,见温益卿坐在长长的条案桌后,道:“你的上司一早就递了假条过来,不知是真的伤着了,还是有意躲避什么?” 阑珊淡声回答:“江所正的腿受了重伤,温郎中若不信,或许可以前去他家里亲自一观。而且我觉着应该是不会有人没病咒自己有病吧。” 温益卿嗤笑道:“你是在说本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大概是不知道你这位上司,他先前为了躲避本官传讯,自己咒自己的事儿没少干,你若不信,回营缮所打听打听就是了。” 阑珊果然不知道这回事,不过以江为功把温益卿看做自己的天敌,被逼的用那种方式躲避,也不足为奇。 阑珊心中一窘,面上却还若无其事的:“我果然不知此事,多谢郎中提醒。只是我想着,江所正为人憨厚正直,我是想不通到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因,会逼的如此良善的一个人出此下策。” “你不要指桑骂槐,又说本官逼迫江为功了?!”温益卿几乎又忍不住。 “卑职不敢这么说。”阑珊垂着眼皮,袖手于袖子里,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 温益卿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拼命克制才没有让自己一拳捶落:“那好吧,不必说那些废话!既然你上司病了,那么就由你来说明感应寺之事!到底为何突然停工!” 阑珊道:“大人莫非不知道吗,是东宫太子殿下仁慈,念在年关将近才让工人们都回家过年的。” 温益卿皱着眉:“若真有此事,为何早上宫内还有人出来催工期?” 阑珊也有些意外,想了想到:“是昨儿荣王殿下亲临通传的,多半是太子殿下的意思,皇后娘娘还不晓得,大人不必着急,等太子殿下禀明娘娘,上头自然不会再给您施压了。” 温益卿想着也是这个道理,便道:“若是宫内还派人出来,那就唯你们两人是问。另外……昨日在工地上到底发生何事?为什么闹得鸡飞狗跳?” 赵世禛交代不让把巨蟒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在回来的路上江为功也跟阑珊姚升三人商议过该如何交差。 姚升说道:“虽然荣王殿下不让声张,但我觉着那么多人,迟早会有人透出风声去,是瞒不住的。” 江为功道:“我正头疼这个,若是说谎,虽能瞒住一时,以后事发了温郎中岂不又要剥我的皮?” 姚升到底机灵,他很快想了个法子:“我看是这样,咱们公文上横竖只写‘太平无事’,至于详细经过,便以口述方式上报,再把荣王殿下的吩咐也一并告知上峰,有殿下做挡箭牌,上峰自然不会为难咱们,至于上峰要如何再写公文,自然是他们拿主意了。” 江为功听到这个法子,乐不可支。 此时阑珊想到这一节,虽不愿意跟温益卿多话,但江为功回来后也迟早要说的。 当下只简略地将事发经过叙述了一遍。 其实昨儿跟着江为功和阑珊去现场的随从们回来后,也给温益卿审问过,那两人因事发时候不在现场,后来却听那些工人说了不少,回来也复述了个颠三倒四,囫囵吞枣,只说什么大蟒,什么差点咬死一位官爷之类。 温益卿虽听说,可却无法尽信,毕竟似这种闹市地方出现那样大的巨蟒实在是绝世稀罕事,而且江为功是个撒谎撒出天际、很有前科的人……直到如今亲耳听阑珊讲述了,才又相信了八九分。 温益卿听后,皱眉道:“真是异事,好好的平地之中怎会冒出这种巨蟒,按理说该是在高山深泽里才是。” 阑珊抬眸:他也知道吗?是因为父亲昔日教诲吗? “算了,”温益卿摇了摇头,“既然事情解决,那就不提也罢。” 他说了这句,突然道:“既然如此,江为功就是因为这个而受伤的?那你呢?” 阑珊没想到他会问及自己:“我并无大碍。” 温益卿的眼中突然流露讥诮:“你们同去,你上司重伤你却无碍,你的维护上司之心呢?” 阑珊一愣之下几乎失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