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那外冷内更冷的性子,犯不上对她那么好,太子妃既然如此,国公府当然更不会亏了她。难得你又看得上,母妃有什么道理不答应呢。” 赵世禛出了瑞景宫,脸上的笑容才真真正正流露出来。 他一路往宫外而行,直到出了宫门口,忽然发现有熟悉的銮驾在宫门上。 赵世禛问道:“这是华珍公主的车驾?” “是。”回答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富总管。 富贵说道:“先前华珍公主突然跟驸马一起进宫了,他们进去的时候,跟太子妃和……那位郑衍姑娘正是擦肩而过。” 赵世禛眉峰一蹙。 富贵问道:“王爷在担心吗?” 赵世禛回头看了一眼宫门之内,终于转过身来,临上马之前荣王说道:“我知道对你而言,违抗母妃的意思有多难,但是……我也很高兴你选择相信我,富贵叔。” 富贵的脸色本不阴不阳的,听到他最后三个字,干涸的双眼之中仿佛有什么微涌。 “其实,我不是相信王爷。”富贵忽然说。 赵世禛微怔。 富贵低下头去:“我只是知道,跟那个人在一起,王爷才是真心的快活,如此而已。或许我意气用事,或者我已经犯了大错,但是我觉着……我该犯一次这样的错。” 他本来是容妃的眼睛跟手,今日容妃特意叫他进宫,也是让他认一认,看看这位郑衍姑娘有无可疑。 富贵的确知道面前的是谁。 但是他并没有跟容妃承认。 兴许是因为面前的青年曾经那么信赖着他,兴许是因为上次在王府的那一场对话。 那天赵世禛离开之后富贵在石榴树前跪了很久。 他掌心的药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仍是那个被摘下来的小石榴。 依旧的鼓鼓囊囊地在他手心里,那圆润的弧度,让他想起很久之前看到小时候的赵世禛,那会儿皇子玉雪可爱,脸儿也像是这小石榴一般鼓鼓的,他奶声奶气的叫自己:“富贵叔。” 后来他渐渐长大,又遭逢了容妃那场大变,九死一生,从此之后就很少真心的快活了。 直到那个女子突然出现。 对富贵而言他当然知道这世上有比赵世禛的笑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荣王的前途,容妃的期望,但是…… 他只是很想让那孩子再好好的笑笑。 赵世禛抬手在富贵的肩头轻轻地握了一把,并没有说话。 也许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坤宁宫。 皇后打量着华珍公主跟温益卿,却见夫妻两个不约而同的瘦了。 皇后倒也知道,温益卿在工部的事情甚忙,听闻过子时灯还不熄,他的清减是因为操劳过度。 至于华珍,那自然是妊娠之苦,可是这瘦的未免有些太吓人了,脸都尖了,而且也不知为什么,神色看着非常的憔悴,甚至略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皇后便问道:“你今儿怎么就进宫来了?听说先前太子妃做寿,你因为害喜都没有去,我还想派小太监去问问你怎么样呢?这两天可好些了?” 华珍道:“正是这两天略觉着好些,心想着许久没有见母后了,今儿驸马又得了一点空闲,就让他陪着来给母后请安了。” 皇后甚是感动:“你这个样子,却还惦记着我。唉!好孩子,很不用这样操心,你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把身子保养好了,以后不要如此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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