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阑珊跟鸣瑟两人出了王府后,阑珊见他脸色惨白,极为担心,便不肯坐轿子,不由分说拉了鸣瑟一起乘车。 两人进了车中,阑珊问他觉着如何,鸣瑟道:“没什么大碍,稍微调息一下就好了。” 其实当时阑珊那种感觉是对的,那会儿富贵已经动了杀机。 幸而在富贵下杀招之前,赵世禛及时赶到,不然真的是要玉碎方休了。 于是鸣瑟盘膝调气,半晌才又呕出一口血,脸色却略微变得正常了些许。 鸣瑟瞧着阑珊惶惑不安的眼神,道:“这是因为血不归经才吐了这口,不打紧,吐出来反而好了。” 阑珊这才放心:“这位富总管真的是太……”想了想说这些没用,何况那是容妃的人,便只道:“先前只听说你们怕他,我还不知道呢,今日见了这般做派才明白,果然是个可怕的人啊。” 阑珊深知鸣瑟的能耐,他的武功比飞雪还要厉害,今日面对富贵,却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才这样感慨。 鸣瑟却笑笑道:“你不懂的,富总管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他的武功。” 阑珊闻言极为震惊,鸣瑟的武功本已算是最出类拔萃的了,方才富总管身不动,也没看清是怎么样,就已经将鸣瑟打翻在地,这种功夫简直是登峰造极了,所以她才觉着无比可怕。 但鸣瑟竟然说富贵的可怕不在于武功?那……真正可怕的到底是什么? 鸣瑟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却没有再说下去。 马车停在家门口,鸣瑟先下了车,身法不似平时般敏捷。 富贵先前带怒出手,那一掌自是不轻,虽然调息了一阵,肺腑里却仍有一股阴寒之意。 鸣瑟强忍着,想进了家里后再回房打坐。 两个副手扶了阑珊下车,才要进门,突然看到门边上停着一顶很眼熟的轿子。 “这是谁的?”阑珊随口问了句。 起初她还以为是哪一个跟她或者葛梅溪认识的,看了一眼觉着奇怪,忙又扭头。 此刻一名副手认了出来:“这、岂不是温郎中的轿子吗?” 阑珊早认出来,又听了这话,当下也不顾腰腿酸痛,忙不迭地加快步子进了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堂屋似乎也没有人。 “阿沅!”阑珊叫了声,快到屋门口的时候,才见阿沅从里头迎了出来。 “你可回来了!”阿沅满脸焦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有没有事?为什么才回来?” 阑珊无法跟她细说,只问道:“门口的轿子是……” 阿沅微微一震,还没回答,眼神先向言哥儿的房瞟过去。 阑珊心跳都好像停了停,她撇开阿沅走到言哥儿房门口,把帘子猛然掀起。 里头,言哥儿静静地躺在炕上,在旁边坐着的那个人,一身青袍,端方如玉的,赫然正是温益卿。 第156章 之前葛梅溪去王府,临去曾经跟鸣瑟说起言哥儿病倒的事情。 鸣瑟虽告诉了赵世禛,赵世禛却没有跟阑珊说过,毕竟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也不想让阑珊在这时候分神担心。 其实葛梅溪先前说的时候,言哥儿的病情的确还只一般,大夫说过没什么大碍,吃两副药就好了。 可偏偏是在他回到西坊后,当夜言哥儿身上的烧热竟高了起来。 所以昨晚上家里甚是忙乱,幸亏有葛梅溪跟王鹏两个人守着。 王鹏跑出去请大夫,葛梅溪在旁边陪着阿沅,人仰马翻地忙了半宿,言哥儿的高热才慢慢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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