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谣言已经传了出去,所谓众口铄金,时间长了,假的也就传成真的了,什么驸马砸了花厅,成何体统。” “那个是意外,母后也知道那琉璃窗本容易坏的。”华珍忙辩解。 皇后说道:“哼,知道容易坏就该好生珍惜着,没见你们这样不懂看重宝贝的,这件事儿皇上都知道了,我还得跟他解释呢,只盼着皇上别因而不快。” 华珍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在打转:“母后……” 郑适汝此刻便道:“母后消消气儿,何况公主本是好意,叫我看罪魁还是驸马,是他行事不稳重闹出来的,母后就不必说公主了,改日得让他们夫妻两个一块儿来赔罪才是。” 华珍一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皇后却很同意地颔首道:“这话很有道理。” 未几,华珍告退出宫,郑适汝却也一同起身。 两个人往宫外而行,众宫女太监随侍身后。郑适汝望着华珍那两只红通通的眼睛笑道:“别哭了妹妹,你的眼睛都肿了,叫人看了像什么话?” 先前在皇后面前,明明可以应付摆平过去的,偏是郑适汝暗中挑唆,弄得皇后不快,且还得改日带了温益卿一块儿进宫,可现在她连人都找不到! 华珍心知肚明,又不能跟郑适汝撕破脸,便只说道:“多谢嫂子,也多谢嫂子在母后面前替我遮掩。”最后两个字,音调拖的长长的,充满讽刺。 “咱们是姑嫂,我照应你自然是应该的。”郑适汝倒是笑的慈爱大方。 华珍深深吸了口气:“嫂子别只管为我的事儿操心了,难道嫂子忘了,当初海擎方家的那块祖坟是怎么丢的?不过是荣王跟舒阑珊联手,我本以为以嫂子的手段,必不放过那舒阑珊,谁知竟如此大度,倒是值得妹妹学习。” 郑适汝哪里会中她的计,反而笑道:“这件事起因是方家做事疏忽,献出封地给父皇,让父皇高兴也是应当的,却跟荣王和舒阑珊没什么关系,而且那个什么舒阑珊,区区九品的小官儿,连我的一个眼神都不值得,倒是难为公主还亲自召见。” 华珍有些按捺不住了,冷笑道:“我自然有召见她的理由,将来,只怕嫂子也有非召她不可的时候呢。” “是吗,”郑适汝心思细密,立刻听出这话的异样,却仍是面不改色,揶揄地笑道:“难道我也会跟这姓舒的传出什么‘私情’?” 华珍生生地咽下那口气:“这个妹妹就不敢说了,毕竟今儿之前,我也没想到会跟她有什么私情啊,将来的事儿谁又说的准呢?” 郑适汝是不知道舒阑珊的真正身份,但华珍却清楚,当初舒阑珊还是计姗的时候,跟郑适汝好的是什么样儿! 甚至在后来郑适汝成为太子妃后,每每对华珍很不待见甚至针对,华珍暗忖原因,也曾怀疑过是因为“计姗”的缘故。 毕竟本该属于计姗的温益卿现在归了自己,只怕郑适汝看不过眼也是有的。如今那本该死了的人又活了过来,却不知太子妃将来知道后,又将是什么反应。 两个人说着走到宫门口,华珍假模假式地行了个礼,转身上车去了。 郑适汝则度量她的神情,竟不像是单纯的负气的话。 “非召见他不可?”郑适汝微微眯起双眼,拂袖转身:“除非我跟你一样蠢!” 太子妃的车驾往东宫而行。 路上,郑适汝一直琢磨华珍临去的那两句话,虽认定她是瞎说,却总有些莫名的心绪不稳。 为了打散这种不安情绪,郑适汝问身边的侍女:“打听到温驸马这几日住在哪里没有?” “回娘娘,已经打听到了。”侍女的脸上笑的有些怪。 郑适汝疑惑:“你笑什么?” 侍女笑道:“因为奴婢知道,娘娘听了这个消息后,也会笑。” “嗯?”郑适汝算是好奇起来,“你且说说看。” 侍女微微倾身,低低说道:“驸马爷原来歇息在之前公主打过的那个叫、叫芙蓉的娼女家中。” “什么?”郑适汝也无法保持淡定,她先是看了侍女片刻,几乎怀疑对方是故意说笑,“芙蓉?娼女?哈,哈哈……” 如侍女所料,太子妃果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郑适汝才笑了一会儿,忽地敛笑问道:“公主此刻只怕还不知这消息吧?” 侍女本想回答说“是”,可看到郑适汝意味深长的表情,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当下道:“娘娘放心,公主殿下只怕很快就知道这消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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