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宗家地处何处。”袭征死死地盯着那艘逐渐与记忆中模糊的影子重叠起来的黑船,耳边回响着半个时辰之前班舒笑着说的那句话,“你见过船么?袭征,当初你从南蜀岳氏逃出来的时候,见过船么?不是海里的,也不是河上的,是行驶在云端的船,你见过么。” “是岳氏的船,以大鲲之骨为龙骨造的船,岳氏的本家就在那里。”袭征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南蜀岳氏不会愿意再让人渡劫飞升的,他们今日必定会来此。” “渡劫飞升?”殷正河诧异地看向袭征,“袭护法这是什么意思?” 袭征再歪头看了一眼商晏,脸上隐隐有些不服:“合道天雷快要结束了。” 众人循着他的话去看,果然,天雷已经小了起来,可是天上的劫云却还在聚集。殷正河花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袭征的意思,脸上先是压抑不住的狂喜,随即勃然变色。 先前那九道渡劫天雷的威势众人近乎都拼尽全力才挡了下来,而现在倘若再来一次,他们绝不可能再帮商晏挡下大半。 “掌门不必担心,书里说,雷劫九道是最容易的渡劫,雷主方才来之前说,这句这是真的。”袭征又看了商晏一眼,最后像是终于服输一般叹了口气,“晏圣人终究是圣人,他的寂灭与天劫已经到最后了,这些雷劫也不过是锻体的天雷而已。” 岳氏的船以乘风般的速度逼近了过来,袭征不再管商晏的事情,慢慢地抬起头。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艘船,与上次的狼狈、惊慌,甚至于不敢回头多看一眼不同,他此刻迎上去的双眼前所未有地明亮,以至于手中的银爪都开始颤抖:“终于……这艘船,终于……” —— 班舒端坐在云层之上,丝毫没有低头看向那艘正在驶来的黑船,那艘曾经承载过他的海提时代的巨大黑船。他脸上在笑,只是笑,而他身上自脖子以下的皮肤都在庞大的魔气中开始变得发黑且皲裂起来。 惊雷起将灵气与魔气化作电光不断地在身体上肆虐破坏,而燕归时温润的气息紧随其后异常勉强地治愈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在他体内交错汹涌,然而班舒脸上看不出疼痛的迹象,似乎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 殷梓目不转睛地盯着班舒,本能地察觉到了危机感,因而顿住了动作。另一边的两人脸上神色顿时都变了——班舒此刻身上的威压,并不像一个魔修,当然也不像一个正道。 ——确切地说,他此刻并不像是一个人。他周身的气息,与不远处的劫云更为相似。 “……这功法,破坏而后再铸就,不是凡世间该有的功法。”岳氏那个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班舒,她下意识地向前一步,随即又停住了,“这流动,与渡劫天雷同源,难道是魔祖钟桀自渡劫中悟出的功法么?成……你是怎么得到的?” 班舒并没有回答,他只微微地抬着头,不发一言。文悦终于绕开殷梓周围的魔气成功站到了班舒近处,正对上班舒这幅表情的时候居然下意识地一呆—— 这幅模样实在是太不像班舒了,若要说的话,他这一刻与不远处他的母亲看上去如此相似。 “天道——”殷梓的目光在班舒脸上逐渐聚焦,“你是天道——” “阿悦,离远些,站到我母亲身侧去。”班舒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时相似,然而文悦却平白听出了些空洞来。他仍旧在笑,这笑容放在一个魔修的脸上实在是有些诡异。 “我并非天道,只不过这血脉在身,似乎天道总归是宠爱我的。天行有常,天道之下,皆是人世。”班舒终于站了起来,抬了脚。近乎一个眨眼的工夫,班舒与殷梓两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轰——” 作者有话说:抱歉昨天鸽了。以为是状态不好,一直写不出来,拖了半天最后还是先睡了。 醒来头疼,顺手一测38.5度。 (太好了,似乎不是卡文呢,只是发烧思路混乱耶) 在这个折合北半球七月中旬盛夏酷暑的季节里,我岛昨天一个黄昏的工夫,温度从28度跌到十度以下……不生病不放过我系列。 —— 接下来几天飞回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