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淡淡抬头,等着她的下言。 “当初的事情是是非非我不想再评价,这一切究竟谁对谁错。即使是暗算也要我母亲心甘情愿的站出来去背负,我想当初她选择以一己之力承担是有她的考量,我不想再活在过去纠结那些有的没的,我今天只想和你谈谈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可以吗?” 化繁为简,抽茧剥丝。褪去那些反复的过往选择一条最简单的方式,或许对谁都更好。 男人宠溺一笑,应了声“好。” “当年我母亲带着钟氏站出来,解了徐氏和贺氏的燃眉之急,或许这一招叫做弃车保帅,又或许这样做才是商业上最正确的选择。可后来我们之间我提出离婚你也答应了不是吗?是,我是签了那份协议书,同意了你的一年之期。可是贺先生,你是怎么做的?你的母亲也是怎么做的?我还真不知道贺家有赶尽杀绝的习惯,我一个孤女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既然默认了彼此的选择,又为什么还要那样故意使绊子呢?” 那段暗无边际的生活是怎么一步一步艰难熬过来,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是怎样被踩在脚底,连放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她忘不了,那一帧帧刺痛的画面感,和那个雨夜真的是冷到 心底,夫妻一场那是她悲哀结局的说明。 既然早就有了选择和后路,那么在云山别墅里的深情与脆弱究竟是谁的深情和脆弱?云山的那一夜如一把利刃在那一夜有了收尾。 从头到尾的她就像个傻子,被人彻底戏弄明知道是个局,还心甘情愿的落尽这个网里,难以抽身。 “梓梓,贺家有谁想对你赶尽杀绝我会查清楚之后给你一个交代,但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钟梓汐心下一片清明,这个男人一向不屑于说假,贺衍晟想做什么都是一开始就摆在明面上的。 他的话她信,也许一开始很多事情这个男人都是不知情的,但到底都是发生了。 纵使不完全清楚,即使是一个授意呢? 否则,没有贺衍晟的首肯,她不相信他母亲敢做的如此之过。 她望着面前的点心有了瞬间的失衡,好像这样的精细已经离开很久了。微微的苦涩无边蔓延,她用力的咬了一下下唇。 “贺衍晟,当时我签了那份协议书答应了你提的那个条件是因为,外公给我和妈妈办过一笔信托基金,那笔基金只有在我结婚之后我才有权利去支配它,我想这个你应该是清楚的。” 说话时她眼神一直盯着桌上的那摊水,声音轻柔的如水一般,平静而无所微澜。 “是。” 苦涩的声音从喉咙里飘过,嘴中是无尽的苦涩延展无边。 “那你知道你母亲当年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你母亲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得到了你的授意,是吗?”一直以来的疑问,和所有的答案似乎都要在今天得到个应证。 哪怕是残忍的,让人难以呼吸的! “对,当年她的所作所为是得到了我的授意,在你同意签了协议书之后,我知道了那个信托基金的存在。” 没人知道那一晚在他看见那份协议书,知道那笔信托基金。他的心如同利刃般撕裂着,她放手的竟那般决绝,可笑的是他还拼命的想要去珍惜,去守住最后那份不可能。 “我想依着你的智慧,既然敢签一年之后就一定能做到,我不敢拿这一点去和你赌,也赌不起,所以我就默认了我妈的做法。” 男人没有丝毫隐瞒的说出所有的过程,和当时所想。 一张一合间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一晚在书房,凌奕和他汇报的全过程,幸好,幸好在他们正式坐下来面对面地谈之前,贺衍晟就已经知道了真相,否则真的是被打的措手不及。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刺深深地阻在心口,扎的她四肢百骸都疼的揪到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