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关灯就会失眠到天亮,她不知道别的恋人相处到最后是什么样子的。 可是这种从潜意识里就抗拒的生活状态让钟梓汐觉得一团糟,有时候她情愿贺衍晟只是个普通人,至少这样的话最简单的陪伴不会变成一份奢望。 在此之前钟梓汐也奇怪过,在她同贺衍晟交往的第三个月里母亲字里行间的,透露着希望他们可以提前适应婚姻生活的状态。 美曰其名“婚前摩擦,更有利于婚后的和谐?” 婚前摩擦?摩擦什么,难道摩擦两个人是不是不合适,不合适就分手吗? 钟毓的开阔性思维着实让钟梓汐稍稍惊讶了一番,毕竟在她心里,母亲从教历史。 虽对于她的教养属于放养型,可归根到底还是相对传统的,可这一次怎么这么想得开? 难道她真的已经步入大龄剩女行列,已成为父母眼中那一类重点晚婚晚育观察对象?还是贺衍晟实在是太讨钟毓女士的喜欢了。 钟梓汐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症结所在,这份可行性计划在母亲同贺衍晟的一力促成下一致被达成,而她则属于基本上就这么被安排了。 原本以为一力赞成她和贺衍晟住在一起的母亲,会不同意她回家住上一段时间。这样一想的小姑娘顿时就将自己归结到那一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未婚夫冷遇,母亲不爱的可怜对象里。 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可怜,陷入委屈的第一状况就是想到母亲。钟梓汐打算先探探钟毓的口风,再做决定。 电话接通,钟梓汐在一方面故意一方面不着痕迹的状态下,透露了自己想要回家小住片刻的想法。 钟毓默了片刻,钟梓汐隔着电话也看不清母亲的想法,心里也是打着鼓的。 “小汐。” “嗯?妈妈。” “丫头,几天没见你和我说话这么紧张干吗?” “没,没有啊,我和,我和妈妈说话怎么会紧张呢?” 钟毓摇着头失笑“那你现在的手心里还好吧,需要不要拿餐巾纸擦擦?” “啊?”钟梓汐下意识的松开手掌,掌心一片糯湿。 “你啊,一紧张就会特别沉默,害怕泄露所想干脆保持沉默?小汐你和妈妈说话也需要这样吗?” 钟梓汐眼眶有些发涩,原本还没觉得委屈,一听见钟毓的声音心口的酸涩逐渐放大,闷闷的,有些涨。 钟毓知道两个再相爱的人,刚开始住在一起,都会存在各种各样的不适。 需要去磨合,去彼此给各自一些空间适应。那么在此之前,任何一点小委屈,只要被放大,就能轻易地一点即燃。 “傻丫头我为什么不让我的女儿回来住,当初让你们住一起也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相互了解,彼此适应,早一点进入婚姻状态,我也好彻底放心。如果衍晟他忙的没空照顾你,妈妈当然愿意你回来小住一段时日。” 钟毓抬眼看了看远方,大雁一字排开。想着不久就该到雁南归的季节,秋叶无痕,了过入心! 眼至清明,皆是虚妄。 钟毓浅浅一笑,冠绝古今的《佛遗教经》里说。 “当自端心正念求度,不得包庇瑕疵,显异惑众。于四供养知量知足,趣得供事,不应畜积。” 说到底人心的浮躁、戾气的加深和物欲横流的宛转。不都是看的不开的缘故吗?只要她今后过的好,钟毓就没什么看不开的。 有些话只有亲耳听见,才能懂得家人有多爱自己。 钟梓汐不知道她与贺衍晟之间这是否叫冷战,可是这个深秋突袭,冷的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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