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女声:“进来吧。” 乔美虹心头咯噔一下,推开门,只看到姜琰琰在给闻东铺床。 乔美虹脚步放慢了一些,把木托盘慢慢搁在桌上,只说:“我来给九爷送饭。” 姜琰琰也忙得差不多了,回头看了一眼,觉得累,一屁.股坐在闻东床上捶腿:“让阿蚁送就行了,乔小姐在我家,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忙活的。” 乔美虹看着姜琰琰在闻东房里颇为随意,牵强笑了一下,又问:“姜姑娘手臂上的伤好了没?”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右臂示意。 姜琰琰随口回:“好多了,闻东给我治过了。” “哦,九爷……亲自给姜姑娘治病呢。” “也不算吧。”姜琰琰想了想,“我俩体质互补,他属阳,我属阴,他也是为了给自己治病,顺道把我的伤也给治了。” 乔美虹没有走的意思,慢慢顺着长条凳子坐下:“姜姑娘喊九爷,直呼其名?” “不然呢?” 乔美虹被反问住了,这个“不然呢”来得底气十足,倒像是乔美虹问的问题太奇怪了。 姜琰琰看出了乔美虹的不自然,她微微偏头:“乔小姐还有事儿?” “没有,我只是听到个消息,有些好奇,瞧着姜家对九爷甚是熟悉,想打听一下,”乔美虹探长了脖子,意味深长地说,“九爷曾今强受天雷,被劈成了三岁孩童的身形,记忆全无的事儿,姜姑娘知道吗?” 姜琰琰没说话,她没太弄明白乔美虹和她说这件事儿的目的,敌不动我不动,她只管继续听。 “听说后来被东北的白家捡到了,带回家收养,改名白泽,还……还定下了一门婚事。” 姜琰琰懂了,乔美虹说这话,无非是两个目的,要么是站在姜琰琰这边,提醒姜琰琰早点铲除隐藏的情敌,要么是膈应姜琰琰,拿了那一桩没着落的婚事给姜琰琰添堵。 姜琰琰觉得,乔美虹好像两者都有。 “那有什么关系,”姜琰琰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也有桩没作数的婚约,我连那户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那人家的儿子就失踪了,可能是被我克的吧,我这人,天生命硬,一克一个准,”姜琰琰看向乔美虹,“我和闻东,一人一个婚约,很公平。” 乔美虹不知道怎么答了,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击到对方的痛处,反倒是自己落得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姜琰琰收拾好了,准备出去,回头看了乔美虹一眼:“你要等闻东?要等的话,我就帮你把门带上。” 姜琰琰还真是胆大不避嫌。 乔美虹立刻起身:“不用,我只是来送饭的。” 乔美虹一点儿不觉得姜琰琰是大大咧咧粗心粗意,反倒是觉得,姜琰琰这分明是在炫耀,她大开城门,引敌军入内,不设防也不张扬,还贴心细致地帮敌军把城门关上,做出一副任你掠夺的样子,无非,是仗着自己失不了这座城池罢了。 乔美虹在姜家数日,其实也晓得,闻东对姜琰琰,就像是蚌壳护着珍珠,恨不得塞肉里,藏壳里,谁让这是宝贝呢。 乔美虹看得出来,姜多寿自然也看出来。 此时此刻,闻东正在姜多寿的房里,打着来看望姜多寿的旗号,实际上,是来问话的。 姜琰琰纠结于自己的身世,连续问了好几天姜多寿也不说,昨天这小骗子在自己房里不避嫌地磨了一晚上,左右不过一句“你去帮我问。” 孤男寡女,她也不怕自己没了名声。 姜琰琰又说,她是爬房梁翻墙下来的,没人看到。 瞧瞧,在自家的院子里,爬墙去找自己男人说话,也就只有姜琰琰做得出来。 瞧着闻东当时犹豫,姜琰琰许下诺言:“你帮我去问,我明天亲自帮你铺床。” “铺床算什么?我身边没人?阿毳断爪子了?他又不是不能铺。” “洗衣裳也行。” “呵。” “要不,我给你做个拿手菜?” 闻东听了,轻轻用手去打姜琰琰的手背:“你这爪子不像是提得起勺的。” “我还是烧得一手好白开水的。” “是,”闻东低头看书,“你烧水洗个头发都能洗出一股子菜味。” 姜琰琰没法子了,贴着闻东的胳膊肘坐下,乖巧到不行:“实在不行,你先记账上,将来随便什么都行。” 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