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美虹:“你先说。” 白旗四下瞧了一眼,周遭无人, 他手虚掩着嘴,说道:“昨个晚上, 钟家人不是心虚, 突然派了人来敲咱们的房门吗?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就偷偷跟着他们,不是三位管事过来喊咱们吗?老万, 郑水流, 还一个姓张的,他们三人,一边走就一边抱怨, 不对, 老万老实得很,啥都没说, 就是那姓张的,就是来喊我的那位,说我脾气大的那位。” 白旗大喘了一口气, 继续说:“那姓张的问郑水流, 说如果明天带着咱们几个人进了雀舌茶山,那崖山的事儿被发现了怎么办,你们猜, 郑水流说什么?” 白旗期待着大家都瞪着好奇的小眼睛看着他,再一瞧其余三人,就连日常捧场的闻家嫂子都是一脸的淡漠。 “得了,晓得你们个个厉害,不稀罕听,那我也要说的。”白旗耐着脸皮继续说,“郑水流原话说,老张,你真以为他们三个能查出什么来?只要不带他们去崖山,他们就尽管在茶园里头翻土吧,翻到明年去,把茶皿虫给翻光了,都翻不出个什么来。” “崖山是哪儿?”闻东问。 白旗耸耸肩:“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钟家人。” “刚才,”姜琰琰慢慢挪眼看向闻东,“刚才那两个拉绞盘的汉子,和郑管事说了一句,崖山又出事了。” “哟,这赶巧了。”白旗一拍大.腿,“咱待会,要不就直接要求去崖山,人家不都说了嘛,让咱们在茶园子里翻土翻到明年呢。” 乔美虹接过话头:“可人家也说了,不会带咱们去崖山,不过……。” ——“他不让咱们去,咱们就不能去了?” ——“他不让咱们去,咱们也有办法去。” 同时说话的是姜琰琰和乔美虹俩人,语落,两人忍不住互看了一眼,这俩人,昨天才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这异口同声的默契,倒像是对姐妹。 乔美虹生得瓜子脸,漂亮得十分有攻击性,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抬眼瞅人,自带威严,姜琰琰却是不同,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和猫眼睛似的,硬要去瞪着人,倒是少了几分怒气,多了几分娇俏,难怪,也总是让闻东气不起来。 两人眼神相对,复又挪开,谁也不看谁。 白旗看着俩人互看生厌的样子,双手团在嘴边,做成一个喇叭状,小声问闻东:“乔小姐和闻夫人吵架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闻东摇头:“不知道,我只晓得,我家夫人的脾气,是顶好的。” 哟,这话说得,乔美虹登时回头:“就是说我脾气差了?” 白旗立刻去劝:“乔小姐脾气一点儿都不差,我稀罕得很,”末了压低声音,“乔小姐何必和一个护妻狂魔讲道理,不值当。” 此处凉亭风景正盛,抬眼就可以看到他们入山的那处溶洞,碧绿的池水拍打着溶洞口凸起的岩石,激起白浪。 片刻的宁静之后,闻东忽而说:“看来这次,咱们得合作了。” 白旗举起双手赞同:“同意,这钟家人人多势众,咱们单打独斗太累了,不过吧,这单的赏钱怎么分?” 乔美虹:“我不需要。” 闻东看了一眼姜琰琰:“我也不缺钱。” 白旗十二万分疑惑,合着你们都是来干啥的? 白旗点头:“行,那我和乔小姐两个人分,乔小姐,您也别客气,这闻先生家里有矿,不缺钱,咱俩不一样。” 话才说道一半,万青山就带着阿壮端了一个托盘下来,托盘上都是热腾腾的饭菜,野蔬居多,肉类零星。 山路虽不陡峭,可一路颠簸,阿壮左右手各一个托盘,走得却是十分稳当,就连那快要溢出来的白菜豆腐汤,都一滴未洒。 白旗见了就夸:“哟,壮哥这是有功夫在身啊。” 阿壮脸色黝红,额头冒汗,头上的汗巾带子湿了一片,笑呵呵地,很不好意思:“这端茶送水都是当差做事基本功,算不得什么。” 姜琰琰看着阿壮抬手端菜,也是一次性两盘,拇指食指掐着餐盘一轮一轮地往桌上放,手肘肌肉跟着动作一下一下地收缩起伏。 姜琰琰笑着说:“阿壮这是练过吧。” 阿壮低头不说话,倒是万青山跟着笑:“没法子哩,咱们这种常年往山下跑的人,搬东西扛米都得自己来,有时候马儿不跑了,累了,还得自己扛,闻夫人别说,我这是不好意思,我好意思的话,我也秀秀我这肌肉。” 白旗盯着万青山的弥勒佛般的大肚子就笑:“别了老万,我怕我眼睛痛。” 搁了饭菜,万青山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端着托盘和阿壮站在后头看着。 姜琰琰温柔体贴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