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献廷凌乱了,他费心一理,忽而又豁然开朗了,难怪昨日抓邪祟小神婆不在,只有老姜一个人,那时候,姜琰琰是在闻先生房里? 难怪……难怪闻先生后来请了老姜上楼,两人认识? 曹献廷打听了,上头的信里写,这位闻先生来长沙是找一位故人。 这故人?是老姜? 曹献廷这脑子一团乱啊,信息量太大了,他处理不过来。 曹献廷拉过姜琰琰,悄声问:“你爷爷之前说过,给你定过一门娃娃亲,是……是这个?”曹献廷手藏在袖子里指着闻东。 本是一两句可以讲明白的,姜琰琰突然来了兴致,模棱两可地摇头又点头:“哎呀,别问了。” 这绯红的脸颊,娇羞的眼神,欲言又止的冲动。 曹献廷:铁定了!姜家和闻东居然是姻亲,杜秋明啊杜秋明,这次你能赢得了我? “还帮忙拿吗?”姜琰琰把手里头的另一半鱼竿和马扎送到曹献廷跟前。 拿!当然得拿! 曹献廷笑呵呵的,没有半点儿不开心,闻东只是远远地站着,按理是听不到,可唇角却总是忍不住地往上扬,忍住笑,两人就过来了。 “东边有个水沟,听人说,这几天在那儿摸出不少泥鳅,钓出不少鲢鱼,我邻居家昨天钓了不少,我还吃过,味道可好了,已经提前去踩过点了,今日在那儿,咱肯定能钓到鱼。”曹献廷扛着大包小包,往前指路。 闻东也没拦,曹献廷心中窃喜,这便是允许自己跟着了。 湘江水系四通八达,往往乡村小道里一条不起眼的小水沟,哗啦哗啦就流向了湘江。 曹献廷找的这条是从白水巷绕出来的,那巷子里,住的都是有钱人家,别墅一栋又一栋,栋栋堪比小洋楼。 支了马扎,打了伞,曹献廷亲自往鱼钩上串了蚯蚓。 串蚯蚓有讲究,得从蚯蚓正中间穿过去,不漏银钩,肥瘦合适,多了,鱼儿光是咬着旁边的不上钩,少了钓不到鱼。 曹献廷给闻东串完又给姜琰琰串,姜琰琰倒是也不客气,瞧着曹献廷认真的劲儿,忍不住说:“出门好像没带茶水。” “莫慌,待会儿我去城里头给你们买酸梅汤。” 曹献廷临走前,还特意看了一下鱼饵,居然只剩下半个竹篓的了,寻摸着早晨光是自己那一瓦罐就不止这么点儿蚯蚓,一眨眼怎么就只剩下了四分之一? 曹献廷心里打鼓,却又不敢问,贵客自然有贵客的钓鱼风格。 曹献廷快手快脚地往城里头跑,现如今流行的是冰镇酸梅汤,梅子加了冰糖熬成一锅,兑上冰水直接往外卖,晚了,可就抢不到了。 小水沟边长满菖蒲芦苇,曹献廷择的地方刚好有一棵大柳树,柳荫成盖,如今时辰尚早,倒也不热。 闻东懒散,把鱼竿支在岸边,用一个丫形的树枝撑着,团着袖袍靠在树下眯着眼。 姜琰琰看着风平浪静的水沟,突然问:“半神既然这么厉害,那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弄的?” 第8章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闻东回。 “哪儿失的蹄?” 闻东突然回眸看着姜琰琰,闻东的瞳仁似鸟儿的眼珠子一样,看人的时候,聚光又专注,像是要吃了对方一样。 姜琰琰是不怕的。 闻东是鸟,她是猫,按道理,鸟儿应该是要怕猫的。 “若不是看在你昨日助我恢复伤口的份上,我已经把你丢水沟里了。”闻东挪回眼神。 姜琰琰靠着椅背,这伤口的事是问不得的意思了,她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半神脾气真大。” 余音才漫出唇角,闻东忽而起身一转,将姜琰琰拖下椅子,黑色的大袍子一遮,姜琰琰眼前黑了一半。 黑袍笼罩下,闻东的脸庞或明或暗,轮廓分明的下颌骨微微一颤,忽而压下身来,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