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灯火通明,冷气开的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哆嗦几下,连忍忍不住拉紧了医师袍翘起腿,朝着林昱晌那缩了缩,试图索取几分暖和。 「……嘶真是要人命的温度。」说着,他又瑟缩了几分,没想到用力过头,办公椅突然一滑,连忍连人带椅险些没摔跤,堪堪是扶好了椅,才没卖糗。 「坐好,开会。」林昱晌有些不耐烦的提醒道。 「好好好,我不动了。」 连忍连忙摆手,直起背脊,终于坐出个坐相来了。 「行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各自忙各自的去吧。」 难熬且疲乏的晨会终于结束,连忍伸个懒腰,说真不容易。 刚结束晨会两人步于走廊上,连忍瞄了眼脸色苍白的林昱晌,难得关心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没睡好,黑眼圈挺重的。」 「是吗?」林昱晌倒是不以为意的揉了揉眼睛,有些微红的眼眸看起来挺瘮人的。 「你要不休息一下吧?昨天多晚睡?」连忍看着还是不放心,多问了句。 林昱晌摇了摇头没回话。 昨天的确挺晚才睡的,「没事我今天排的是夜班,等会补一下眠就行……」 「……」 「行吧,你自己多注意些。」 「嗯。」 搭着电梯到了五楼,林昱晌开门走进501号病房,看着还在睡回笼觉的曲渊突然心生羡慕。 他从病床上跩了件薄被,拖着疲累的脚步,又窝回沙发。 他将被子盖到脖子,这样可以让他有安全感,却又让他有些不适应── 被子上都是曲渊的味道。 这也难怪,毕竟都被曲渊抱着睡了一整个晚上,上面都是他的味道,浅浅的薰衣草的味道。 很好闻。 想着想着终是敌不过睡意,闷头就睡着了。 两人规律的打呼声在房间内响着,但谁也没干扰到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 林昱晌口中说的后天很快就到了,曲渊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他跟护士要了台轮椅,把他半推半抬的就放上去了。 这是住院几日后,难得呼吸到新鲜空气。 林昱晌推着轮椅走在人行道上,离医院不会太远,却把他带来一个与闹区完全相反的地方。 大约走了快二十分鐘,两人弯进了一条路,那是一个小胡同巷,又暗又臭,白天灯光被骑楼多出来的屋棚挡住,打也打不进来,不时还有几声野猫在咆哮,惹得人心里不太舒服。 带路的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感受到似的,依旧自顾自地推着轮椅,因为双手不方便打字,曲渊又听不见,林昱晌也没有要聊天的意思。 饶是这巷弄的条件差的让人无法忍受,曲渊还是不为所动,甚至觉得有些许亲切感,这股亲切源自于青年时住在犄角旮旯小巷的经歷── 那时他刚离家来到新的城市,生活条件比他想的还恶劣,身上的积蓄很快就花完了,却始终没找着新公司,只好到处兼职,靠着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学歷谋工作,也干不上什么高档工作,当时他能找到工作就接,也没什么怨言。 雇主见他年纪小,总佔他便宜,想着他半丁点儿都不懂,乾脆工资给他打折,而曲渊也真不懂,所以总被坑,辛苦大半天在外租间小房子也难,最后只找到一个废弃小巷里的一间阁楼。 房东大妈人很好,不收半毛钱就让他住下了,只是房屋老旧,远远看还以为是阴宅,让人看的怪瘮的。 他还记得当时刚住进去的一个月生了一场病,每天被灰尘呛得直咳嗽,现在回想起来辛苦的可能都白熬了。 想到这,他有些怨林昱晌带自己来这,眉头一皱就想发难,没料到后者忽然转了个弯,半抬着轮椅下了楼梯到了一间地下室。 若不是相信林昱晌为人和性取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