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茶水间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这里起码离最近的看诊室也隔了十几公尺,弯弯绕绕几个转角,化学药剂的味道却依旧阴魂不散的扒拉着医师袍溜噠进来。 但对于在休息时也不能逃脱的刺鼻味,七零八落的躺在沙发上的眾医生表示完全不介意。 医生这行有时候一整天也就那么几位病人,事情却依旧忙也忙不完,从一大早开始到晚上交接完毕,个个都像没了魂似的,更不用说那种阎王急着招端茶道水的日子,一次好几个在急诊室进进出出,大半天都没能闔个眼,上下眼皮都快忘了怎么闭。 成大字状卧躺沙发上的连忍揉了揉这几天饱受摧残的小眼睛,忍不住抱怨道:「医生这行真不是人干的活,都快被榨成乾了,果汁机里捣穀捣穀还不一定有汁呢!」 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附和道:「做医护人员的都马是神仙下凡,就这工作量嘖嘖!」 「我倒是听明白了,你这是转着向夸自己呢,就你这还神仙下凡,我呸!」 「不是,这你就不懂了,人总是要给自己一些动力期许的,正所谓……」心中所想被他人无心点破,那人还想辩解些什么,至少为自身讨讨公道,却被一阵咖啡香给迷了魂,七魂六魄都给勾去了。 「等等!」 「不对劲!」 「什么味这么香?」 瞬时,几双冒着血丝的眼睛闻着味寻去,如侦测器般在混杂的空气中试图探出些不一样来。 在一个充满着化学剂加消毒药水的密闭空间里,那咖啡味简直就是恶水沟里的一缕清香,荒野中的一朵鲜花,哪怕本身是个格格不入的存在,那也是最沁人心脾的存在。 寻味望去,几个人口水都成了维多利亚大瀑布,底下不知淌过的是长江还是黄河,各个都眼巴巴的望着林昱晌端着个马克杯悠哉悠哉的晃悠进来。 跟他要好的连忍更是一个大鹏展翅连滚带爬的滚到林昱晌旁边,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跟他索要咖啡-── 「亲爱的林同志,看在我们眾兄弟们努力奋战了个通宵,顶着黑眼圈为社会服务,努力拯救世界上那渺小而伟大的生命,说不定我这看的病人里以后会成爱迪生或阿基米德,或是被我的深情所感动,为将来的医学生再增添一员,您看我们如此尽心尽力,耗尽生命所有,您要不要表示点啥?」 其实也不怪连忍几人太过夸张,主要是因为最近医院的咖啡机报销了,现在正不知道在哪儿修復,要喝杯咖啡只得大老远的穿过几条街,抵达遥远星球北方的星巴克,物以稀为贵,同等道理,林昱晌手中的那杯咖啡简直比黄金还珍贵。 就见连忍人模狗样的深情演讲了一番,仍是没把在同线奋战的林同志打动。他撩眉道:「别忘了我也是奋战的一员,怎么不见你们给我端杯茶?」 连忍闻言,砸砸嘴:「欸?您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你看我们几个兄弟好几个都年过半百,而立不惑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反正我是不记得了,你再看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