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感太强烈,他雕塑般的侧脸,浓密眉毛下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即便不出声,也足够表现强烈的情绪。 苏裴常常觉得贺一鸣比他见过的大部分演员都更懂得怎么运用这种气场,来表达自己。 他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这是我的工作!你不知道在剧组的压力!” 贺一鸣说:“有什么用?你现在写的剧本是你自己的作品吗?你现在不过是在替别人写,和枪手,代写没有区别。这种剧本你写完之后自己都不会再想看一遍吧。” 他的声音不高,但现在是深夜,这豪华的房间太过安静。他的每一个字都重重锤进苏裴的耳中。 苏裴感到一阵悲哀和许多回忆一起涌上心头,这和他们上次争吵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他喃喃说:“可能我已经不配再做你的朋友了。” 他慢慢从沙发上爬起来。 贺一鸣问:“你做什么?” 苏裴说:“我回去。” 他一想到现在贺一鸣是用一种怎样的眼光看他,他就无法多忍受一秒。 但是酒精阻碍了他的行动,他头很晕,因为激动和生气,手指在发颤,甚至找不到自己的鞋子在哪里,只能把酒店的拖鞋踢到一边。 贺一鸣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喝醉了!” 苏裴摇头,他喘着气:“我没醉……贺一鸣……你不知道我这两三年怎么过来的。你没资格说我的工作没有意义……没有意义……” 他醉意未消,不自觉地重复着这几句话,却没有力气站起来摔门离开。他像困在了一个残酷的梦境中。 贺一鸣看着眼前的苏裴。脸色苍白,连嘴唇似乎都没有血色,修长的身体,单薄的肩膀,像夜游的幽魂,在半梦半醒间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酒精,还在微微晃动。 他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制住这样的苏裴……他可以轻松把苏裴压在这张沙发上…… 但是这有什么意义?苏裴现在是在醉酒的状态,他迷迷糊糊,声音微茫。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贺一鸣心中那丝邪念才敢跑出来。 苏裴还在和自己的鞋较劲。贺一鸣终于看不下去,他粗鲁地把苏裴按在了沙发上:“你醉了,哪里也别去,就在这里睡。”他说得很强硬。 苏裴突然用力推开贺一鸣按着他的手。 贺一鸣像触电一般缩回手,他心中有鬼,不敢再去碰苏裴。 苏裴爆发了:“我背着房贷,但又不是学区房。小曲奇上不了好公立,我和沈岚闹离婚已经够耽误她了,只有咬牙让她上私立。每个月,房贷和小曲奇的开销,我怎么省?还有上舞蹈课和游泳课是最基础的了。我妈帮我照顾小曲奇,我每个月得贴补她吧?我有时候也想把这些全甩掉,但是怎么可能……” 他的眼泪顺着鼻翼滑到了下巴上,但他没有感觉到,他好像已经忘记面前的贺一鸣了。 贺一鸣终于放低了声音,说:“好,我不会在说你的工作了。你继续做编剧吧,爱去哪个剧组去哪个剧组。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苏裴的下巴,抚去了那些眼泪。他又把苏裴按了下去:“……睡吧,好好休息。” 发泄过后的苏裴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喃喃说:“不要……嘲笑我……” 贺一鸣低声哄他:“我没有嘲笑过你。” 苏裴闭着眼睛在沙发上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呻吟:“贺一鸣……”。贺一鸣立刻问:“怎么了?” 苏裴喃喃说:“沙发太软了……睡得不舒服……背疼……” 贺一鸣没有吭声。他都快忘记苏裴是一个对环境多挑剔多么爱享受的人了。他们曾经一起旅游,五个小时的火车,苏裴也要买软卧票。 这样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