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他的眼前出现了地铁中的那一幕,虽然年轻女人的脸几乎被头发和丝巾所覆盖,但是却给李晓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赶紧掏出手机,翻了几下页面,然后递给阿美:“是不是这条丝质披肩?” 阿美颇感意外,看看手机页面,又看看李晓伟:“不会吧,李医生,打算送给我吗?你这么大方?” 李晓伟咕哝了一句:“你想得挺美,我哪来那么多钱。对了,她被发现的日期是不是9月4日?” 阿美更吃惊了,伸手一指李晓伟:“你这家伙,难道说见过她活着时候的样子?为什么不早说?对了,勺子找到了没?是谁给你恶作剧啊?” 李晓伟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桌上昨天晚上下班后刚买的一把崭新的不锈钢勺子,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刚买的。” 胡乱填饱肚子后,李晓伟心不在焉地快步走回了门诊室。刚推门进去,想了想,便又退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块指示牌,上面用醒目的红色字体写着——医生外出,请在候诊区耐心等候或者另外预约时间,谢谢配合。他顺手就把这块牌子给挂在了外面墙上,然后拿上外套,用力带上了门,快步走出了医院门诊大楼。 在等待的士的时候,李晓伟拨通了章桐的手机,告诉她自己半小时之内会赶到警局,有和案子有关的事情要当面告诉她。章桐本想叫他直接去找刑警队,说案件调查不是自己的职责范围,但是李晓伟却固执地坚持自己的决定,章桐无奈便答应了,约好在警局的大厅见面。 挂断电话后,章桐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便加快了手头文案工作的处理。 潘健笑眯眯地凑过来:“我说章姐,看来这个李医生还是挺能说服你的!”章桐无奈的双手一摊:“碰到这种事我又有什么办法?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就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更别提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心理医生了!” 她无意中瞥到了潘健手中的盐酸异丙嗪,不由得皱眉:“你过敏了?” 潘健嘿嘿一笑,随手把小药瓶丢进了办公桌抽屉:“是啊,秋天到了,晚上有点哮喘,老毛病犯了。” 听了这话,章桐不由得叹了口气:“阿健,这边就咱俩撑着了,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那是,你放心吧,章姐,我一定跟着你革命到底!”潘健夸张地伸手拍了拍胸脯,笑容满面,阳光灿烂。 李晓伟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多分钟赶到了警局。章桐还没出来,还好门卫认识他,自然也就没有多问来意。李晓伟便独自一人站在大芭蕉花盆边等。 以往来过天长市警局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有空可以四处张望。没多久,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橱窗里的铭记榜上。 相比起别的几个宣传橱窗,这个铭记榜显得尤为特殊,上面共有五十八个人名和相对应的相片,旁边是简短的几句简介。从相片中人所穿着的警服来看,这个榜单应该持续了很长时间。 “榜单里的人都是本警局成立以来,所有做出过特殊贡献,或者以身殉职的警员。”章桐沙哑的声音在李晓伟的耳边响起。他赶紧转身。 “章鹏,这人和你一个姓,你认不认识?” 章桐耸耸肩,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父亲。” “是吗?”李晓伟感到有些讶异,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转而尴尬地摸了摸头,嘿嘿一笑,“原来你是女承父业啊,他今年应该退休了吧?” “他死了二十年了。”章桐淡淡地回答。目光偏向了另一边,“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找我有什么事,需不需要我把卢队他们找来?” 李晓伟咽了口唾沫,神情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嗓门说道:“是这么回事,你们最近发现的那具尸体,就是从我们第一医院急诊室挪走的。是不是个年轻女人?头发很长?染成了很流行的棕色?还有就是她是不是9月4日在地铁站被人发现的?” 章桐皱眉,略微迟疑了一小会儿,随即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问这些干什么?” 李晓伟急切地说道:“那你们找到目击证人了吗?她身边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女人?一个戴口罩的女人?” 章桐默默摇了摇头,突然神情警觉了起来:“你那天早晨见过她?” 李晓伟用力点头:“没错,我想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目击证人。我去新区找病人潘威的路上,曾经和她在同一个车厢相遇过。” “跟我来。”章桐果断地转身就走。 卢浩天皱眉看着李晓伟,半天没有说话。 李晓伟急了,上身不由得向前靠了靠:“卢队,是真的,你可以看监控录像,我那天早晨确实是和这个女的一起坐了地铁。” 卢浩天看了看李晓伟身后站着的章桐,后者则斜靠在门边上,双手抱着肩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既然你来了,那你就好好说说吧。” 李晓伟摇摇头:“你们找到那个女的了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