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齐妙这话说完,殿内三个人全都愣住了。 独孤寒的名字的确是齐梦婵取的,可这事儿没有人知道,甚至独孤靖涵也不清楚。但为了心爱之人,便同意让他用自己的名字。 齐妙走上前,蹲下身子瞅着一脸茫然的独孤靖阳,说: “‘寒’,是因为她对你寒了心。若是取了别的名字,你势必会要了那个孩子的命。只有用了成阳王的名讳,你觉得是对成阳王的一种侮辱,所以你才不会要他的命。” “他也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长大成人。在朝堂上多次忤逆你,你不仅不罚他,而且还把他扔去军营,扔到远远的地方。不就为了不让他们父子见面,然后你在宫里,随时挤兑成阳王吗?” 轰轰—— 齐妙这话说完,独孤寒脸黑的能滴出墨,成阳王倒是没什么反应,不过却躲闪了儿子殷切的目光。 的确,那丫头说的都对。 这么多年,每每皇室聚会,独孤靖阳都会用话敲打他、嘲讽他、耻笑他。 可这一切他都不在乎,就是到了今时今日,也没有丝毫怪他的意思。 若他能一心为百姓,励精图治,奋发图强,或许他们父子真的不会把他赶下去。 “北芪翻龙骨,你可知死伤多少?北疆将士一到冬日,又会遇到如何困苦、严寒?你不知道,你非但不知道,还给独孤寒下密旨,让他趁虚而入。” “呵呵……独孤靖阳,今日就算我亲爹齐景阳活着,他也断不能与你一边,站你立场。我是女流之辈,但我知道老百姓要的是什么。” “他们要的无非就是衣食无忧,一生平安。一味的冒进,受苦的是百姓,受累的将士,你呢?呸——”这些话本不该齐妙说,可到了这个时候,她就想说。 那些日子北疆的紧张,她看出了将士们的担忧,也明白附近百姓的疾苦。老百姓天天去边境防界线,说是挖野菜,其实就是看看北芪的军队到哪儿了。 他们不想背井离乡,没有谁愿意舍家撇业的逃生,没有。 “朕那是为他们好,扩大我们疆土,日后……” “日后你就是昏庸暴君,受后人唾骂、鄙夷。” “你胡说——”独孤靖阳满眼通红,食指虚点着齐妙,恶狠狠地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朕这么做,是要告诉北芪、南越、西罗甚至其他边境小国——” “我东陵王朝不怕战。我东陵王朝是强大国家。我东陵王朝是……” “东陵在你手里,再传到你儿子独孤楠手里,那就离亡国不远了。” “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独孤靖阳被齐妙怼的直咳嗽,气的近乎疯狂。 齐妙起身,转身背对着他,淡淡的说: “不是好战就能扬我国威。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轰—— 独孤靖阳、独孤靖涵、独孤寒。 三个人全都齐刷刷的看着齐妙,面上都是难以置信的态度。 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这话说的有力度,有魄力,有胆识。 “好,好一个‘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不愧是齐大哥的女儿,好——”独孤靖涵激动的拍腿说着。 独孤寒直接走过去,伸手把齐妙扯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搂着,说: “都说虎父无犬子。你是将门无怂女。” 他不知道齐妙到底还能给他多少惊喜。但自打在一起,她的惊喜,她的新鲜,她的胆识,都是他痴迷的点。 一步一步陷进去,根本不想拔出来。 独孤靖阳堆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然后一步一步来到桌前,开始写了禅位诏书。 还有什么可坚持的呢!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文彧跟胞弟,他们父子俩的感情,放眼所有的独孤家君王,怕是没谁能比得过吧。 如今,再加上一个敢说敢怒的小女子,东陵交到他们的手上,应该是个最正确的决定。 或许当年,他就不该做这个位置。守着梦儿,帮着胞弟,东陵或许要比现在还要强大。 诏书写好放下笔,独孤靖阳看着他们仨个,轻叹口气,说: “好了,都写完了。禅位大典你们准备吧,朕……我,我会亲自出现,完美配合。至于当年齐家的事情,一通公布与众吧。” “这是我欠景阳、欠梦儿,更欠这个丫头的。糊涂了多年,没想到被一个十七岁的丫头教育了。女娃娃,你刚刚那句‘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是谁说的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