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闻言直接伸手,把荷包拿过来,倒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块玉坠子,跟当日张氏送她的镯子,一个材质。 揉捏着手里的坠子,齐妙微微蹙眉。 李朝阳走之前特意让人送过去,难道是知道自己会死。 到时候让他拿着这东西,去找人保命? 长叹口气,不敢多想。 恰好,此刻水开了。齐妙把坠子放在桌上,下地拿水、泡茶。 父子三人都没有说话,就看着齐妙泡茶。 “哗……哗……哗……” 四盏茶倒好,齐妙把坠子放回荷包,推给李军山,轻声的道: “李大人……过世了。再去府城的那天晚上就没了。” 轰—— 齐妙这话说完,三个人全都僵在了那里,谁都没有动。 这事儿的确得告诉李军山。 他是个生意人,难免在做生意的时候,有些铤而走险的动作。即便中规中矩,对方想要找些麻烦,也不是不可能。 跟他说了,他提早防范,也是好的。 “李夫人因为夫君长久未归,思念成疾,大人、孩子都没有保住。当时守灵……是我守的,第七天一早要下葬的时候,王文良带着太子独孤楠去了灵棚。” “孙师爷因为多说一句话,被太子割掉了舌头。本来他们打算开棺验尸,确认李夫人是不是死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满月山庄的孙庄主把我带走了。” “军山大叔,这事儿到底怎么个经过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李大人的为人,他不可能做出克扣种子的事情。如果能,也是王文良那个败类做的。” 齐妙简单的说着经过,主要还是隐瞒一些,有些太秘密的东西,的确不适合他们知道。 李军山看着齐妙,长舒口气,端着茶杯喝茶没有吱声。 如今外面,的确传扬了王文良的一些不良消息,李朝阳的判决也已经下来,那日押解,他看到了李朝阳,虽然只是个侧脸,但能确认是他。 如今这丫头却说…… 两者之间,他相信齐妙。 更重要的是,王文良已经失踪,李夫人的尸首被夺,不知去向。 跟眼前这个丫头有关系吗? 不,应该不可能! 估计是哪个看不下眼的江湖人所为。看着红漆木桌,幽幽开口问道: “我兄长的孩子……真的没保住吗?姑娘,如果保住了,你可以把孩子给我,我能养他。” 他觉得以齐妙的医术,不可能保不住一个孩子。 齐妙看着一脸真诚的李军山,抱歉的摇摇头,说: “对不起,我的医术有限,无能为力。” “砰——” 李军山握拳、轻捶了下炕桌,隐忍的低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兄长已经放弃了,已经退让了,为什么还不能容他,为什么!” 齐妙看着李军山的样子,红了眼眶。轻声的劝说道: “军山大叔,节哀。” “怎么节哀,怎么节哀?!”李军山双目通红的看着齐妙,咬牙切齿的说,“你明明知道他被冤枉,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找我?找我啊!” “我找你有什么用?”齐妙冷静的问着。 李军山被这话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子言跟李紫玫见状,都面露尴尬。 父亲就这么失了面子,他们好像不适合在这呆着。 齐妙深吸一口气,直视李军山,又说: “孙少庄主都没有办法,你觉得你有什么办法?不管你有什么办法,都是以卵击石,没有什么作为。我说的就是实情吗?” “之所以我说,是因为你会信我。换个人,我也不会说,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这个时候,我们能做的除了隐忍,别无他法。” “想要伸冤,想要给李大人平反,单凭你李军山可能吗?如果没有人护着你,这一次你们出了五服的李家,是不是就受了牵连。” 齐妙冷静分析的一番话,让激动的李军山,突然冷静下来。 看着眼前还没及笄的姑娘,无声的比划着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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