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到场,不错了。 高威林看到齐妙一家三口愣了一下,随后再次抱拳行礼,打招呼的说: “梁叔、婶子、齐姑娘,您们也来了。” 救命之恩,自然要铭记于心。 梁安等人忙点头、还礼。 高威林打过招呼扭头,看着独孤寒,怒火中烧的问道: “世子,李大人已经枉死,下一个是谁我们心知肚明。到了这个时候,您跟王爷还不打算……” “高兄,慎言。”孙玉轩出声打断高威林。 倒不是防着梁安一家,只不过在山野乡下,也不能冒然开口。更何况那话一旦说出来,就收不回去。 高威林气急、跺脚,一脸恼怒的看着孙玉轩,道: “慎言、慎言、慎言。都什么时候了还慎言?!周围没人,怎么就不能说?李大人已经倒下了。” 在高威林愤怒的衬托下,更是显现了孙玉轩的温文儒雅。依然跟刚才一样,温和的劝说道: “不急,世子爷自有打算,你别太冲动。” “我冲动?!” 高威林气呼呼的大喘气,指着西方,瞪着孙玉轩,不爽的继续说: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就是要把齐家、李家赶尽杀绝。李大人畏首畏尾多活了十几年,勤勤恳恳的一个好官,就这么被奸人所害,你……” 后面巴拉巴拉一大堆,齐妙看的真切,孙玉轩不气不恼,仍旧温和的劝着他不冲动。 很显然,高威林对李朝阳的死,很愤怒。 好人被害,不能伸冤,臭名远扬不说,坏人还逍遥法外。 的确是让人心寒,让人愤慨。 高威林的表现很正常,至少在当下,在这个没有别人的环境下,他发火是正常的。 孙玉轩耐着性子等他说完,然后伸手轻拍兄弟的肩头,看着梁安一家,平静的说: “高兄,齐姑娘是齐家后人。梁大叔曾经是天狼尖刀的红狼,他们用自己的孩子,把齐世伯刚刚生下的女儿,换了出来。” “这事儿暂时这样,但不可能不去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切莫焦虑,一切都由世子、王爷筹谋,我们附和就是了。” 如果说高威林是暴躁的火焰,那么孙玉轩就是熄火的清泉。 听到兄弟这番话的高威林,满脸诧异的看着他,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 尤其是冲着齐妙,嘴巴张着,半天都没有合上。 独孤寒没理会这个“爆竹”,迈步走到齐妙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牵着她的手,先进了院子。 这……这这…… 高威林张着嘴,眼神跟着他们俩的步伐,好一会儿才看着眼前的孙玉轩,惊魂未定的说: “她……他……这……” “没看错,人家心意相通,那是未来的世子妃。”孙玉轩拍拍他的肩头,拉着兄弟进了院。 高威林被震得已经丧失行动能力,就那么被拽着,往屋里走。 …… 院子很大,西侧搭了灵棚,几个人守在那里,烧纸、守灵。 两口棺材放在正中央,威严、庄重。 大家先过去祭拜一下,然后进屋洗漱、吃饭。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齐妙饿过劲儿了,吃不下太多。 简单的吃口,重新换上素衣,跪在灵前继续守灵。 两次守灵,两个身份,两种感情。 如何抢回张氏的尸体不清楚,但终于能让大家伙儿放心,夫妻俩可以入土为安,不至于魂魄无依。 曹氏偶尔会过来陪闺女,偶尔会去厨房帮忙。 一个农家院,整整挤了二十多个人,饭菜都得费一番功夫。她过去帮着摘菜、洗菜,也能减轻一点厨房的工作量。 孙玉轩、独孤寒、高威林还有梁安凑到一起,说着明日下葬的事情。 东西不缺,纸牛纸马都到位了。 缺的是个阴阳先生。 “……现在孙师爷也被害了。他是李大人的心腹,独孤楠他们不可能留着。李嬷嬷他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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