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觉得快到晚餐的时间了,一缕缕得红色飘在天际,感觉今天天气就一直很好。 她想起席权中午说的,晚上在病房吃,虽然她没当回事,她在病房吃给他看吗?真是有问题,但是,她此刻真的就没太多心思在外面吃,何况是和方涵笙吃。 半晌,她道:“我没法出来太久,晚餐约了和婆家的人一起吃,有空再请你吧。” 方涵笙浅笑,点头,“可以,见都见了。” 焉晗起身,走了两步回头,“我上次在你生日时说的,你没听进去吗?” 方涵笙嗤笑一下,“你哥没跟你说过不要喜欢席权啊?喜欢他跟走火葬场似的?” 焉晗转头走了,没有再回头。 方涵笙一个人在包间里,缓缓躺倒在沙发上,仰头呼气,“老子现在就很想剁了焉昀鸣,带你去我家。以后女性禁止入内……”当然,你例外。 焉晗没有坐车,司机还在楼下等她,但是她出去后,忽然不想钻入有些让人沉闷的车厢,就那么走在路边,司机以蜗牛速度在后面缓缓滑行,跟着她。 马路边上都是落叶,她踩过时,地上沙沙作响。 焉晗垂眸,想起来已经是初冬了,离生日已经四个月。 四个月了,现如今和席权的关系,却也和当初没什么区别,或者说,更加残破不堪。 本来想着那次离开就过年时再回来,却因为一些猝不及防的事情,竟然多回来了两次。 后面路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她一片迷茫。 晚风吹来,身上的外套被掀开,焉晗拢了拢,抱着手臂停下,招呼司机。 到医院时,没想到他已经醒了。 焉晗去拉开窗帘,让日落洒进来,“好些了没?” “嗯。” 拉完窗帘,她站在那儿也没动,直到床上的人问,“还吃晚餐吗?” “嗯?”她侧眸过去。 席权:“你不是去见人了。” 焉晗微顿,直勾勾看他,两人目光缠绕,她微笑,“席总躺在病床上,还有点危险的样子,但消息什么的,还是一级。” 男人声色平平,“你带家里的司机去,是怕我知道?” 焉晗没多说什么,他既然是从司机那儿知道的,那就是故意问她的,吃没吃饭,做了什么,自然一清二楚。 只是收回目光时,她余光注意到他病床边的椅子上,早前她坐着的椅子上,放着一束花。 正常人来探病的花都放在外面了,有一个小客厅专门盛放礼品的,没人会把花带进来。 再说席总一冷酷总裁,像是需要花的人吗? 还是玫瑰呢,什么玩意这是。 席权:“来一下。” 焉晗抬眸,慢悠悠走过去,“怎么了?”她把花拿起来,轻轻扔他身上,“谁送的,拿到里面来干嘛?” “你的。” “什么?我……我早就不用输液了。” “我送你的。” “……”焉晗微张了张红唇,“您,您住院,然后让人拿花来送老婆?” “嗯。” “……”这种操作,也只有你操作得出来。焉晗轻呼口气,问,“你送我花干嘛?” 席权拿起来。 焉晗赶忙接过,他根本还不能动,伤得快没命的人,此刻还虚弱得随时不行。 “焉晗。” “嗯。” 席权握住她放在床边的几根手指,静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我们不离婚行不行?” 焉晗微怔……没想到他忽然提这个。 她这几天顾着担心他,没有去想过这个事情了。 只是,不想不带表事情已经过去了……虽然被他吓了一道,心被碾压了一道,然后清楚这辈子可能也无法摆脱喜欢他,爱他的这个事情。 但是,这也只是她自己的事情,离婚……不应该照样离吗? 离了不妨碍她暗地里爱着他,反正他们真的不适合一起生活了。 “为什么?”她问。 席权闭上眼睛,手微微用力握紧她的指尖,“我会常去巴黎看你的,会好好和你生活的,会照顾好你,会和正常夫妻一样,会……” “席权。”焉晗盯着他,眼眸闪了闪,“你在说什么?你不要说太多话了,这么快醒来已经是意料之外了,那天都……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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