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回头,正瞧见一个身穿鹅黄夏衫、满头珠翠的少妇,脸上也露出些笑意来,上下打量一番,真心实意道,“几日不见,秀致你越**亮了,尤其是这身衣裳,真真是好看的紧。” 这一身鹅黄衫子,花样新颖,晕染的色彩又极其鲜亮,一片名花秀水中,当真是抢眼的紧。 唯一的缺点就是衣服的熏香味儿道稍微重了些,香浓之外略略有些刺鼻。 郑秀致顿时笑的眼睛都合不拢了: “也就姨母疼我,才会这么夸。” 心里却很是得意——这匹黄色布料却是家里织坊新出的,之所以穿这身过来,却是别有目的—— 之前金水街那里被自己名下铺子金玉苑死死压着打的那间云之锦,这几日生意竟有起死回生的气势。虽是去的全是外地客,可越是外地人反而越不差钱啊,本来之前不是没有外地人去云之锦,只大部分都抱着货比三家的心思,但凡他们离开了店面,一般就没有再想回去的。 无他,实在是以自家在金水街的地位,哪家商铺的老板不是求着供着的?利益相加之下,自然懂得如何取舍。所谓众口铄金,云之锦的名声想不坏都难。 可这些日子那些外地客也不知是撞邪了还是怎么的,竟是一进云之锦就不出来了,待得好容易离开时,竟是个个全都大包小包的。 听得回禀,郑秀致差点儿把银牙咬碎—— 如果说一开始和杨家结仇是因为他们家不长眼,抢了自己相中的店铺的话,后来则是因为知道云之锦竟是皇商周家罩着的。 因竞争皇商身份,夫家张家和那周家根本就是死仇。 郑秀致又顺风顺水惯了,唯二吃过的两次亏就是栽在周家和杨家身上。 新仇旧恨之下,自然越发不肯放过希和名下的那家云之锦。 好在张家本就是以布帛起家的,不然,当初也不敢就三皇子大婚的礼服和周家打擂台。有自己在,杨希和的那家云之锦想开下去,门儿都没有。 今儿会穿这一身鹅黄衣衫前来,郑秀致可不就是想借花献佛。毕竟,云霏郡主就是京城服饰的风向标,只要这批布入得了她的青眼,不怕自家生意不兴隆。到时再想个法子狠狠整治云之锦一番,不怕他们家不关门大吉。 只黄色衣衫唯一的缺点就是招虫子,夏初又是小虫子最多的,不得已,郑秀致就用些药液把衣服泡了下,为了掩盖衣服上的草药味儿,又多用香料熏蒸了几日。 杨希盈和杨希茹忙上前见礼: “见过表姐。” 郑秀致的娘和杨夫人是远房堂姐妹。 论起身份来,郑秀致的身份自是比不得杨希盈娇贵,只这郑秀致极会来事,再加上郑家嫡系的小姐嫁的孔氏家族可是大正一流世家,甚而生的女儿孔秀玉还被皇上赐为三皇子正妃,郑秀致嫁的张家虽是家族不显,愣是靠着郑秀致混的风生水起,令得郑秀致越发春风得意。 今儿个郑秀致能出现在这里,自然就是沾了三皇子妃的光。 因着三皇子近日行事越发进退得宜,连带的三皇子妃的地位也益发被人敬重了。 “盈姐儿和茹姐儿出落的越发可人了。”郑秀致笑着握了两人的手道,却又想起什么,“我听说你们杨家还有一位小姐也来帝都了?” “表姐说希和呀,表姐不知,因为某种缘故,那丫头从小性子就有些怪,自来不喜欢到这样的人多场合。”杨希茹接话道,说着又似是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捂住嘴,一副不小心泄露了什么的模样。 只低垂的眼眸中却是闪过一丝恶意来—— 如果说之前对这个堂妹只是厌恶,那现在则是痛恨了。 可不就是因为杨希和这个丑女,自己才痛失了一份称心如意的姻缘? 虽说沈亭家境不太好,可凭着他堂堂安州府解元公的身份,真是来参加科举的话,说不得就会金榜题名。 更不要说沈亭容貌俊秀、风流潇洒,虽是不过寥寥数面,杨希茹一颗芳心却早失落在沈亭身上。 哪想到一心相中的称心如意的玉郎君,一朝竟是离家出走。又因沈杨两家议亲的消息走漏,甚而有人说,沈亭就是因为不想娶杨希茹才会远走…… 倒是一次偶遇沈家丫鬟,杨希茹才知道,沈亭会愤而出走,却是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