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特·法透纳皱了皱眉,抬头看看阴霾暗淡的天空和灰蓝色的海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传令全军,贝伦根蓄意挑衅,心怀不轨,为了保护我国使节的安全,全舰队进入战斗状态,战列舰分队为左右两翼,主力舰队居中,巡航舰队殿后,即刻向斯里奥海港突入!” “是!”海默·奎恩副官本能地答应一声,又是一顿,“可是大人,现在各国舰队都在这里,万一……” “斯里奥海港也有各国舰队的驻扎,可是他们选择了默认和旁观,也许还有乘火打劫。”亚伯特的声音冰冷,扫视了一眼远方各色的旌幡,“这里交给你,准备好精良的水手和舰艇我要带走。” “大人?”海默愣了一愣,而身边比他年轻许多的指挥官已经转身走下了甲板,过肩的金发一时晃花了他的眼睛。 在大殿上等候的贝伦根臣僚和各国使节已经开始等得不耐烦,除了窃窃私语之外,频频不断望向偏殿的方向。 林格·弗洛亚立在一侧,与赫尔嘉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手已经摸索着按住藏在袖中的短剑,而另一侧的法贝伦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大殿。 金戈撞击的声音在刹那之间爆发出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惊,分清声音传来的方向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条件反射地向外冲去。 正殿通往偏殿回廊已然一片狼藉,贝伦根的宫廷护卫狼狈的倒了一地,幸存的几人手中持剑,脚步却是一步步往后挪。 众人惊骇之间,抬头便见立于血泊之中的女子,一身黑色的军装已然站上点滴的血污,满头的青丝如瀑散落,在回廊的风里轻轻拂动,容色傲然如同霜雪,明明置身杀戮之地,却是一派的出尘脱俗,唯独眼底流露肃然的杀意,叫人不寒而栗。 她手中的短剑正逼住戈恩·拉德克里夫的喉咙,曾经出身军旅并拥有骄人武勋的贝伦根宰相似乎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性命会被人如此轻易的握在掌心,仿佛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流露出憎恨愤怒的表情,使得脸色颇为僵硬。 “宰相大人!”贝伦根的臣僚和其他使节们终于过度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发出了愤怒的呼声,“柯依达公主殿下,你当众挟持宰相阁下,是要以武力胁迫我等吗?” 柯依达却是冷冷一笑:“刀兵相见并非我的本意,不过诸位能否给我一个解释,在偏殿之中埋伏暗卫刺杀本官,难道这就是贝伦根的待客之道?” 她的声音不高,仅淡淡挑了下眉峰,周遭便是倒吸了口冷气。 随行的林格等人早就亮出了兵刃护在她的身旁,一时间剑拔弩张,杀气四溢。 人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后,身着黑衣的卫士错落地倒在来时的路上,鲜血浸透了光洁的地板。 “一派胡言!”戈恩·拉德克里夫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愤怒的言辞来,“明明是你先动了杀意,本官为了自保才不得不动用侍卫!” “在贝伦根王宫重重包围之中动手?”柯依达失笑,“任谁都不会犯这种错误。” “可是公主殿下确实是在挟持宰相!” 臣僚之中不知是谁低声道了一句,引来起起落落的符合声,只换得柯依达一声冷笑。 “贝伦根既然对敝国动了杀意,我若不出此下策,怎么走得出这里?” “公主持剑伤人,双方各执一词,是是非非又怎么说的清楚?” 马上便有人反驳,柯依达举目看时,认得是维嘉那国的使者,心底微哂,脸上却是未动声色:“宰相阁下似乎对我等有所偏见,我倒是希望贝伦根的诸位中能有个明白人来查明真相。” 她这样说的时候,周遭倒是安静了下来,贝伦根的臣僚们相互看了许久,竟是良久未能出声,直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那么,就让老朽来辨明是非如何?” 似是湖中投落一颗石子,众人下意识让出一条道,循声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