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胜直追,插入亚格兰绵延的营盘。 望着远方蔽日的己方军旗,苏尔曼仅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战马迎着风长长嘶鸣,映着炽烈的火把,有着贪婪的嗜血味道。 俄而,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借着呼啸的风声迅速吞灭绵延起伏的营帐,妖艳地火舌放肆舔舐着黑色的天空。 顷刻便传来古格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和战马的悲鸣。 苏尔曼微微弯起嘴角僵了一下。 “大人,前方营帐突然起火,先行的兄弟大多被困在了里面!”通讯兵一路飞奔而来,背部的军服已被烧焦一块。 苏尔曼眯起眼睛,前方已是一片狼藉,不断有人连人带马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跑回来,跌倒到被火焰炙烤得灼热的大地上,带着火球的旗杆高高的倒下来,暴长起夺目的火光,血肉炙烤的腥臭气息隔着风传来让人作呕。 “大人?”身边副官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 “亚格兰人的诡计,撤出人马留下一座空营,诱我军深入……”年轻军团长勒紧了缰绳,棕色的眼瞳燃起炽烈的火花,正欲说什么,却见后方烟尘叠起,前后两骑绝尘纷至沓来,滚鞍下马。 “苏尔曼大人,亚格兰军从我右翼突袭,来势汹涌,右翼战线渐趋崩溃!” “苏尔曼大人,我军本部遭遇不明铁骑包抄,弗雷安元帅手令请你保存实力,迅速回援!” 苏尔曼骇然回过头去,远方的夜空,一道白炽的信号弹冲天而起,绽放出诡异苍白的花朵。 驻守古格大本营的龙骑军团遭到不明铁骑的突袭,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的出现在他们的后面,冲着腹背要害狠狠扎上一刀。 没有旌旗、没有番号,只有在距离一丈之内的时候才亮出遮天蔽日的雪花旗来,白花花地军刀切菜般地滚过呆若木鸡的龙骑军戍营将兵的头顶。 北疆军! 弗雷安直觉一股冷气从背后升起来。 亚格兰北疆军的军旗,所代表的军队曾经横穿极北冰原直捣冰族王庭,彻底断送了所谓“冰原骄子”最后的火种。 他们常年在残酷恶劣的环境中作战,穿厚厚的裘皮,喝炽烈的酒,经受暴风酷雪的洗礼,拥有长途作战的坚韧毅力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踩着冰海上方坚固的冰层跨海而来,在敌人还反应过来之前便将刀枪架上了对方的脖子。 弗雷安以及他战功彪炳的祖上并没有多少与北疆军直接交锋的记录,甚至在长久以来的历史上,亦难以找出类似的记录,这支亚格兰的军队时刻肩负着抵御冰原蛮族入侵的使命,即便是在二十年前惨绝人寰的“临川会战”,亦只能眼睁睁看着友军战线渐次崩溃。然而,这一切已经成为历史,现在亚格兰,已经不存在冰族铁骑的后顾之忧! 认识到这一点时候,北疆军的铁骑已经入尖刀般狠狠插入古格军的营盘,驰骋冲杀间,电光火石交错,短兵相接,雪亮的军刀发射残酷的白色光芒切入对方的喉咙喷薄出一腔灼热粘稠的鲜血来。 “报告,亚格兰帝都军、禁卫军、西防军三军主力突破我军右翼战线!” “报告,我军中央军团陷入敌军陷阱,死伤惨重!” “报告,苏尔曼军团长已率中央军主力从前线撤回!” 前线的战报接二连三的传来,弗雷安的眉头越拧越紧,待到最后一道战报传来,终于长出一口气,扯过马缰绳,“放出信号给苏尔曼卿,全军从左右两翼突围,去索玛城与我会合!” 既然无法扭转战局,保存实力便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唯有生存下来,才有资本讨回应有的一切。 盎格鲁家族的祖上出身大陆西部沿海的海盗,与风浪搏击的残酷经历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与其先祖一般深谙此理。 漠漠寒夜,战火从广袤的黑土地绵延到江边,火焰疯狂舔舐低暗沉郁的黑色夜空,烈马的悲鸣,与战士肃杀的呐喊交汇到一处,仿佛浓墨重彩的漫长画卷,一路铺展开去,流淌着鲜艳欲滴的绯红色彩。 王国历229年十一月三十日,在离江渡口苦战一月有余的亚格兰军终于突破古格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