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孙在她这个年纪时虽已阅遍名家剑谱将其烂熟于心,但却从没想过自己动手改。不过他现在毕竟已成武学大家,给萧飞雨看一下她改后的剑谱,给一些意见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连他都没想到,萧飞雨的那句最合适,真的就是最合适。 她把改完的最后一篇送到他面前时难得有些忐忑:“我自己练过一遍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您看呢?” 萧王孙合上剑谱抬起眼,看了她好一会儿,只觉有心中有万千感慨,但最终却只化成一句:“你要是早生三十年,百晓生怕是能将剑排进兵器谱前三。” 百晓生?兵器谱? 好像听陆小凤提过,而且听她爹这个语气,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东西吧。 于是她放下了心,咧嘴一笑道:“爹觉得没问题就好啦。” 萧王孙抬手摸了摸她脑袋,想到她刚开始习武那段日子每天眼泪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惨样还清晰如昨日,一时间也有些怆然。 “飞雨。”他说,“明年你就满十五了。” “嗯。”她点点头,“爹不是说到时候让我出谷去历练吗?” “对,是该和出谷了。”他收回手,神色严肃了些许道,“你的剑我已经很放心,但你的轻功——” 萧飞雨:“……” 恐高这种事,她也不想的。 而且她练剑练到现在,真不觉得轻功有多么必要,有个基础不就成了么?毕竟她没事又不会跑到房顶上和人比剑! 看穿她内心所想的萧王孙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实在无法克服对高处的害怕,你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江湖险恶,有的是人会从此处入手来对付她。 萧飞雨拼命点头说好,片刻后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补了句:“师兄知道这件事诶,没关系的吧?” “他不会害你。”萧王孙笑了声,“好了,你去接着练吧。” 她没走,挠着脸迟疑了片刻,忽然开口问他:“爹,那个……阿雪的父亲怎么样了?” 萧王孙听到这个问题也怔了一下,片刻之后才答道:“前天刚传来的消息,已经入土了,等孝期过了,我会派人去接阿雪过来。” 萧飞雨哎了一声,心想他也真是不容易,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中间还被自己欺负了这么久,再来的时候还是对他好一点吧。 …… 一年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她这么刻苦发奋的前提下,说白驹过隙也不夸张。 总之转眼就到了她及笄的时候。 对冷清的帝王谷来说,这也算是这一年来最大的一件事了。 不过江湖人家并不像书上那般讲究仪式,帝王谷也不会因此邀请什么宾客,所以她的及笄礼就和萧曼风那时一样,由自己娘亲亲手梳了头再簪上,末了一家人一道吃顿饭,十分简单。 告别了幼稚发型的萧飞雨其实更不满意现在这样松松垮垮绾成的发,礼成了之后就自作主张一股脑将它们全梳到了脑后扎成一把高马尾。 萧大夫人还因此嘲讽她没个女孩样,非常嫌弃。 她想着自己即将出谷,便毫不在意地呛了回去:“我从小就这样,您还没瞧习惯哪?” 若不是有萧王孙在这中间打圆场,这顿饭大概又要吃至鸡飞狗跳才能消停。 散席的时候,厅外忽然有守卫来报,说收到了从太原送来的信,是给二姑娘的。 萧飞雨听到太原二字已经反应过来,但她实在是有点惊讶那家伙居然会给自己写信,所以愣了一愣。 同样惊讶的还有朱停,他毕竟是帝王谷中除萧飞雨外与西门吹雪接触最多的人,深知西门吹雪的性格。 他们俩一起呆滞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