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宋俨明的手,“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啊,你才第一天明白么?宋俨明,你别管我了行不行,算我求你。” 宋俨明眉头一皱:“你这般模样,叫本候如何不管你。” 他看着容玉焦躁无可释放的模样,心间担忧愈甚,知道他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当下软了声音, “行了,咱们回府再说好不好,若是本侯什么地方错了,先向你道歉,我们先回去?” 容玉一颗心突突突地跳,宋俨明纵容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底线,他没有半分开心,只觉得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然这样的怒火来得好没来由,来得来势汹汹,容玉感觉自己再这么跟宋俨明待下去定要爆炸的。 他立刻走到马桩那里,解了绳子,想翻身上马,却被宋俨明紧紧拉住,他似是隐忍着怒火,低声喝道: “容玉!” 容玉挣扎起来,他哪里敌得过宋俨明的气力,当场便被宋俨明紧紧箍在怀里,容玉眼睛泛着红,他二话不说,一口朝着宋俨明的胳膊咬了上去,宋俨明眉头一皱,放开了他来。 耳边扑的一声,一个藏青色的香囊从宋俨明的袖口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一阵灰尘扑了起来。 宋俨明看了看那香囊,又看了看容玉,他眼中各般情绪交错着,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走了过去,准备将香囊拾起。 那一瞬间,容玉只觉得眼前的情形万分刺目,他像是中邪了一样,突然抢在宋俨明前头,将那荷包一把抓了起来,抡圆了手臂,朝着不远处的护城河丢去。 宋俨明脸色一变,“你——” 护城河的水流虽不湍急,但一个荷包丢下去瞬间也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水面很快又复平静,一如既往缓缓流动。 宋俨明虽是万般纵容他,却也被他气到了。 “你是疯了么?” 容玉不管他,只趁着他不备,立时翻身上马,叱了一声往外奔去。 身后一阵马蹄声,原是宋俨明跟着来了,他急促的声音夹杂着风声传来, “容玉!你停下!” 容玉不停,反而是一蹬马肚,向城门外快速奔去,容玉的马技也就是这些个月才会的,最多只是勉强独立骑行,往日骑得快些早就呜哇哇惨叫了,然而这会儿热血上头,居然也不管不顾了,半分畏惧都没有。 两匹马极速飞奔,一前一后往郊外而去。 风打在脸上,如同刀割,容玉感觉自己的情绪失控了,他心里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快点甩脱宋俨明,至于为什么甩脱,他一点都不明白,他只是觉得难以面对,只觉得快要窒息。 转眼间,人烟渐渐稀少,不多时,二人二马先后冲上荒芜的碧坡,再往前便是猛兽出没的黑风岭,宋俨明心间惶急,生怕他没头没脑便冲进去,当下咬了咬牙,狠狠地往马肚上蹬了一脚,等快追平,他提了劲,往前一个纵身,紧紧地抱住了容玉,马匹受惊,一下子腾空而起,宋俨明顺势抱了他往草坡上滚了下去。 马的冲劲犹在,二人几乎像是圆石一般快速向坡底滚去,等冲势减缓,宋俨明眼明手快腾出手紧紧抓了一旁的灌木,好歹将二人的坠势停住。 他没有急着起身,只连忙摸了摸容玉的头脸:“可有伤着?” 容玉虽是脸色惨白,但从一开始宋俨明便将他保护得很好,一路下来的石块灌木丛几乎都是宋俨明给受了,容玉怔怔地看着宋俨明,对方发间沾满了许多草屑灰土,手背上被砾石划得一道又一道的,模样狼狈得很。 自打跟宋俨明认识以来,容玉哪里见过他这样的时候,君子端方,他从来都是衣不沾尘,高贵俊逸的模样,如今弄成这副模样,一切全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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