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暂且不参与,先观望观望…… 有臣子上前一步,发问:“敢问湛王殿下如何要取程家公子的性命。” 左相目光游移,犹豫了。如果段无错只是承认杀人,却把杀人的理由瞒下来,那么左相便是受害者。可若将程霁当夜潜入段无错府中的目的揭出来,于左相而言何尝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偶然听程家小公子酒后醉言,其祖父与兴元王暗中勾结,意图秋日起兵征战陶国,再以军功、军力和民心逼陛下退位。” 满庭哗然。 “咳咳咳咳……”高座上的皇帝剧烈咳嗽起来。 今日相商政事,兴元王也在,只是在刚刚段无错出现之后兴元王一直没有说过话。 好巧不巧,就在刚刚兴元王的确提议出兵陶国。 一直观望看戏的兴元王意外地看向段无错,冷声发问:“湛王此话可有凭证?” “没有。”段无错从容道。 左相显然没有兴元王冷静,先是丧孙之痛,如今气得发抖,山羊胡翘起来。他指着段无错:“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然后他朝皇帝跪下,高呼冤枉。 大殿内的人这才一个个想起来皇帝还坐在高位上。 皇帝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问段无错:“贤弟,你可有证据?” “有人证。” “谁?” “程霁。” 皇帝皱了眉。 段无错温和笑着:“兴元王与左相为羿国兢兢业业,不该受到任何污蔑。如今死无对证,再也不会有人冤枉兴元王与左相。” “你还要谢你不成!”左相气得跳脚。 段无错含笑看向左相,深邃的眸子里静若寒潭。他语气缓慢:“那依左相大人来看,我为何要杀程霁?莫非贫僧这僧衣是假,这经文是枉读,当真是滥杀无辜的恶魔?” 愤怒让左相已不如先前镇定,他逼问:“那湛王是承认之前的连环杀人案亦是你所为!敢问那些人都犯了什么罪过!” 有时候一件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从别的豁口击倒对方也是一种方案。这一向在左相擅长之举。 兴元王却知道左相乱了针脚,轻轻摇头。 段无错目光扫过刚刚信誓旦旦为他说话的几位大臣,才道:“刚刚秦大人已经说过先前的几桩命案发生时,有人证明证贫僧在别处。” 段无错顿了顿,看着左相的目光冷下去,才继续道:“左相既然对这悬案如此感兴趣,不若将这案子接了,亲自探破,为羿国百姓再做一大好事。” 左相一怔,后背顿时沁出了冷汗。这悬案没人敢接。正是因为他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他才不能去接。他已然知道自己慌了急了,落入了段无错另一个圈套。 “若是历下军令状便是再好不过。”段无错偏偏进一步逼他。 左相心里飞快琢磨着。他心里生出疑惑,不知道段无错今日为何如此强势。自从代弟出家,谁都看得出来段无错在逐渐放权,根本不曾如今日这般在陛下召见臣子时进来。就算是装出来的,他表面上也变得日益随和,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之态,已是多年不曾见过。他实在是不明白,当初程霁有错在先,可也付出了性命代价,两方算作扯平。为何段无错还要揪着不放?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兴元王冷眼旁观着。 “这查案之事是宗人府之责。何况陛下已经格外派遣了大臣查案。若老臣再插手便是越俎代庖。更何况老臣的确不擅长查案。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还请陛下明鉴!” 高座上的皇帝回过神来,赶忙说:“爱卿说的是。” 左相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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