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家里跑,有事没事的就跟别人炫耀她的首饰。也只有看到别人羡慕的目光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初的高高在上,而不是现在像丧家之犬一样。 当然她每次去炫耀也都很小心,怕被外人看到。只是她没想到那两个婆娘居然会把这事告诉自家男人。 阮玉的脸色很难看,也许是因为马上要过年了,她自觉没人回来,今天穿的跟往日有些不同,是眼色鲜艳的旗袍。外面还披着一个狐皮的披风,就连头上都带着两颗珍珠。 原本没人说,不管是县长还是主任都假装没看见,如今被林二伯指出来,他们也不好装瞎子。 按照规定这罪名可大可小,他们也不想把人得罪的太过,商量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们一家虽说脱离了阮家,但这些年在阮家享乐也是事实,尤其是阮玉,如今还有些铺张。我看这房子你们也别住了,就去你们公社的牛棚住一段时间,清醒清醒。” “什么?住牛棚?我不去,那地方是人住的吗?”阮玉当下就叫了起来。 林雨水沉着脸说道:“阮玉,你说什么胡话呢,那地方怎么就不是人住的了。”这一年回来,他处处小心翼翼,结果阮玉倒好,经常托他后腿。想到这里他狠狠心说道:“主任,县长,我要跟阮玉脱离夫妻关系。” 阮玉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她指着林雨水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雨水装作没看见阮玉的神色,他接着说道:“我跟阮玉同志思想不同,我是坚决拥护党的方针政策的,绝不和阮玉这种资本家的小姐为伍。” 既然已经知道阮时文被革职下放,那么阮玉也就没有价值了,如果她聪明的话还好说,毕竟多年的夫妻,自己也不会说放任她不管。可惜阮玉就是拎不清,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看不清形势。这样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只是拖累。 林雨水很聪明,每次都能选择出对自己最有利的策略。 谁都没想到林雨水会说这话,县长和主任对视一眼,说道:“你想清楚了?” 林雨水点点头,“想清楚了。” 县长嗤笑道:“就算你跟阮玉同志离婚了,你也要去住牛棚。先前林谷雨同志说你气死亲爹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如今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像你这种无耻的小人,以前仗着阮团长撑腰怕是做过不少坏事。我们要对你进行彻底的审查之后才能放下。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依旧要当做‘黑五类’处置。” 那张断绝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林雨水从此改名林翰城跟林家断绝关系,不在相干。既然跟林家没关系了,那就是跟阮家有关系呗。 也不知道林谷雨是疏忽还是故意的,当初登报跟阮家断绝关系的是阮玉而不是他自己。他当时大概是想着到时候阮团长没事,可以再去套近乎吧。谁知道阮团长恰好出了事,而这点疏漏也被县长抓住处置了林雨水。 一时间林雨水一家从以前的高高在上变成现在的人人喊打。林宛月作为他的女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是谁又传出林宛月乱搞男女关系、跟别的男同志走的特别近,经常有说有笑的事情,这下子林宛月的名声臭到了家,仅次于她亲爹林雨水了。 林雨水一家被赶去牛棚,他家的住宅自然要收回来。那里本来就是林家的老宅子,县长做主又给了林家。林谷雨想了想就做主给了两个侄子。 只不过大家都很恶心林雨水一家,那房子林胜利两兄弟并不打算去住,而是依旧住在老太太这边。 林雨水一家被打入‘黑五类’,眼看着没有出头之日,安然一家无疑是最高兴的,尤其是她那几个哥哥,恨不得拿着爆竹去外面放上三天三夜。 只要一想到今后他们一家子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分,住自己最不喜欢的地方,而且再也不能在自己等人的面前晃悠,恶心自己,他们就很高兴。 因为高兴,这个年老太太不但大方的多给亲家准备了年礼,就是过年的大餐都异常丰盛。鸡鸭鱼肉菜应有尽有。 说起这个菜,也是安然的主意。如今养猪都另外安置地方了,原来的猪圈就空了下来。林家哥几个给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