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你回来了?” 梁韫心跳还砰砰跳得很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镇定,“嗯。贺隼呢?”一说话还是喘得厉害。 祁未视线往旁边的人身上带了一眼,道:“孙医生已经看过了,吃了退烧药,没什么大事了,刚睡下。” 听说没什么大事,梁韫不由松了口气,“今天麻烦你了。”说完,转而看向一旁的孙医生,“谢谢孙医生。” “应该的。”孙医生答。 祁未摆摆手,“小事情。”言罢,祁未注意到梁韫头发凌乱,外套里面穿的竟然是睡衣。听三哥说她今天去朋友家,现在这样,怕是因为自己那通电话着急忙慌赶了回来。 祁未眼角余光不由往楼上瞄了瞄,登时预感有些不妙。 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那三嫂,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药什么的,都写好了用法放在三哥的床头柜上。孙医生的电话三哥那里有。”祁未两三句把事情交代完。 梁韫看时间也不早了,“好,今天真的谢谢你跟孙医生了。” 祁未呵呵一笑,“小事小事。只好你跟三哥都好好的就好了。” 后一句似乎意有所指。 梁韫却是一头雾水。 “行,三嫂,那三哥就交给你了。”说完,就带着孙医生离开。 送走他们之后,梁韫连外套都顾不上脱,急急忙忙地上楼。 她知道高烧烧到不省人事是什么感觉。她给他打了那么多遍电话,他一个都没接,怕是比她上次烧得还要严重。 担心他睡着了,梁韫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贺隼刚才脑子烧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又关着卧室门,是以才没有听见祁未敲门。本来没有什么大事,现在被祁未跟孙医生这一番折腾下来,人清醒了许多。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就拿着一本书靠在床边随意翻看。 忽然听见卧室门被人打开。 贺隼抬头看着门口。 然后,门里门外两个人视线一对上,皆是一愣。 在梁韫心里应该烧得不省人事的人此刻靠坐在床头,带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见她的一瞬,眉头就皱了起来。 贺隼将她从头到脚一阵打量,看样子像是从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不过却没多问,很快便将目光收回去,落在手里的书上,即使根本什么都看不进去。 声音冷冷问:“你回来干什么?” 梁韫一心都是他生病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语气不对,进去后将门关上,“祁未给我打电话,说你让他给你送感冒药过来,但是敲门怎么都没人开,你手机也一直没人接。” 一个字没看进去,却还是装模作样地翻了一页,“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他敲第二遍的时候我就下楼了。手机我放在客厅了。” 见他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梁韫悬了一路的心才踏踏实实地落到实处,默默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试下/体温。 结果手一伸过去,他别过脸,躲开了。 梁韫手蓦然僵住。 “我不知道祁未给你打过电话,打扰你们聚会,抱歉。” 被他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弄得有些无措,梁韫怔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说什么啊?”她也来了气。 “所有人都说我把你守得太紧。你也不是这样想的,才会一直躲着我吗?” “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 贺隼将手里的书一合,抬眼直直看着梁韫,“那你连着三天早早出门真的就只是因为工作?” “我……”被他这么看着,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藏都藏不住,梁韫一时语塞。 见状,贺隼心里了然,重新将书打开,垂下眼帘看着书页,“今天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梁韫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太过糟糕,就好像他心里的有一道门要对她永远关上。 急得血气直往上涌,梁韫不管不顾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扔到一边,“你不能不听我解释就随随便便定我的罪!” 面对她突然撒泼,他平静接受,静静看着她。 被他这么看着,气势不由弱了下来,“我……我只是觉得我们跟别人不太一样。正常的顺序一般都是恋爱、同居、订婚,我们完全倒了过来。就很奇怪,明明才刚刚确定关系,就已经是夫妻的相处模式……” “所以你是觉得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他的声音低沉得厉害。 被他用这种腔调一质问,梁韫莫名觉得有些委屈,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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