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韫起身又端了一杯红酒,一口干掉。 看她这架势,徐琅觉得现在完全不是聊天的好时机,半开玩笑地劝阻,“你这样喝会把我喝到倾家荡产的。” 梁韫不明白为什么徐琅今天晚上一直跟着自己。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在委婉表达关心。 一个刚刚认识的朋友都知道关心她…… 梁韫挤出一个笑容,“谢谢。”稍微一顿,“我去下洗手间。” “嗯。” 梁韫快步出了玻璃房,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直接下了一楼去了前台,要了一瓶红酒,然后就在一楼大厅找了个角落坐下,再没有什么顾忌,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去他的百年难遇的流星雨!去他的不回家!去他的贺隼! * 等贺隼发现不对劲找出来的时候,梁韫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看人找到了,徐琅不由松了口气。 闻到她满身酒味,贺隼不由皱了眉,再一看桌上的酒瓶,大半瓶都没了,一时眉头拧得更紧。 “梁韫?梁韫?”贺隼倾身叫了她两声。 “……嗯?”梁韫吃力地睁开眼,眼里却是一片茫然,似乎完全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你这未婚妻还挺有个性的。”徐琅靠在一旁,悠悠开口。 贺隼没管他在说什么,只是弯腰将梁韫抱了起来。 见状,徐琅先一步开口,“房间在三楼。” “带路。” 徐琅一副“我没听错吧”的惊讶表情看着贺隼。 两人对视半晌。 “得。我还得给你当跑腿小弟。”徐琅直叹气,摇摇头走在前面。 * 把梁韫小心放在床上,贺隼又把她叫醒,给她喂了一杯番茄汁之后才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让她安安心心睡。 徐琅站在边上,看着贺隼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一个人,只觉得惊悚。 是的,不是惊讶,而是惊悚。 等梁韫又睡着之后,两个人一起出去。 走廊尽头有个天台。 两个人并肩靠在栏杆边。徐琅从白大褂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贺隼。等他接过之后,又抽出一根给放到唇边,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烟。 “你们俩聊什么了?”贺隼问。 昨天他说今天要一起出来的时候,她明显是开心的,结果现在却喝成这样。 徐琅缓缓吐烟,烟夹在指间,“没有聊到任何实质性的话题。”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贺隼脸色有些凝重。 徐琅瞥了他一眼,真是难得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怼上两句,“话说,老三,这么‘新奇’的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竟然让一个心理医生瞒着患者开展工作。而且你自己的女人你还不清楚吗?是那种随随便便见谁都会坦诚相告的人吗?” 指间的烟静静燃着,贺隼一口没抽,默然片刻,“我知道。” 这是今天带她过来的第二个目的。 “这不太像你啊。” 贺隼看他。 “这种偷偷摸摸做事,不是你的作风。” 贺隼没答话,脑子里只是那天晚上她哭到醒不过来的样子。 徐琅摁灭了烟,“今天我主场,就不陪你在这儿耗着了。”稍一停顿,语气正经了些,“我的建议是,你们俩好好聊聊,就算发现什么问题,后面的治疗才是最重要的。我可没有那么厉害,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人进行心理治疗。” 见他神情似乎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徐琅拍了他的肩,“看在我俩的交情,到时候我给你个友情价,九点九折。” 说完,在贺隼还没出手的时候赶紧闪开,笑嘻嘻地往天台出口走去。 * 徐琅前脚一走,贺隼后脚就回了房间。 因为她在睡觉,房间里就开了一盏落地灯。 贺隼借着这微弱的灯光走到床边,轻轻坐下,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方新桐说得对,她果然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别人都说能接触对方的朋友圈子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她却一个人躲在楼下喝得不省人事。 自己准备的惊喜起了反效果,还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贺隼心情有些糟糕。 “嗯?”床上的人忽然轻哼一声。 贺隼担心会吵醒她,坐着一动不动。 梁韫哼哼唧唧好一阵,缓缓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半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