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门打开的时候,门里门外的两个男人都是一愣。 “嚯!”高献轻呼一声。 他家宝宝竟然都已经跟人同居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而贺隼看着他搂在梁韫腰上的手,脸上一片寒霜。 刚下车被凉风一吹,梁韫清醒了不少,注意到贺隼的表情不对劲,赶紧挣开高献,“贺隼……” 贺隼一把将她拉进来,护在自己怀里。 人安全送到,高献可以“功成身退”了,“安全送到家,那我……” “嘭!” 他话还没说完,门已经叫人一把摔上。 高献轻笑一声,摸摸鼻子,没计较,走了。 * 门里,梁韫可就没有他这么轻松了。 门关上之后,贺隼拉着她直接往客厅走。 然后他松开她的手,自己先坐进沙发里,声音冷冷地蹦了一个字,“坐。” 梁韫心里发憷,在他面前站了两秒,而后开始找借口,“我想先去洗澡。” 他不置可否。 梁韫就当他默认了,刚要退开,手腕就被他一把抓住往自己怀里一拽。 这似曾相似的一幕,梁韫着急忙慌要稳住自己,最后手撑在他胸膛,分腿坐在他腿上。 梁韫“噌”地红了脸。 简直比上次还要可怕。 “贺隼,我想洗澡。”眼帘垂得低低的,声音也低低的。 “我想要安慰剂。”他的声音有种公事公办的冷静。 梁韫瞪大了眼睛,手撑在他胸膛,退得远远的,以免他像上次那样突袭。 “不行?”察觉到她的抗拒。 梁韫连连摇头。 上次就那么蜻蜓点水的一吻,就已经搅得她好久不得安生了,再来一次,她大概会精神错乱吧。 她毫不犹豫的拒绝让面前的人眼睛微眯。 危险气息弥漫。 梁韫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坚持不松口。 他缓缓开口,“出去喝醉酒?还让一个男人送你回来?嗯?” “……高献师兄有喜欢的人。”梁韫觉得他好像是在因为高献师兄不高兴,便弱弱辩解。 还顶嘴? 贺隼眸色一暗,二话不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开,倾身就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 “唔!”梁韫一惊,嘴唇不由轻启。 他随即就加深了这个吻。 梁韫感觉到一阵眩晕,手被他松开,可是她现在却都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 什么安慰剂,根本就是她的催命剂! 第32章 因为喝了酒,梁韫晚上睡得很沉,沉在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梦里。 仿佛上一刻还在为了躲避什么发足狂奔,下一秒突然就进到一个她熟悉的地方,一个对她来说可以称之为噩梦的地方。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面容,似乎连空气、阳光都是熟悉的。 熟悉地叫人喘不过气来。 “……你们凭什么火化遗体?没有家属签字!都没有家属签字!你们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到底凭什么!” 她视线里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话说的时候用力地拍着面前的桌子,整个房间里都是她的质问声。 面前有很多人影晃动,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耳朵里嗡嗡直叫,周围的声音仿佛离她越来越远。一转头,眼睛看不清东西,却能感觉到阳光很刺眼。 这样的阳光落在这样一个寒冬的清晨,就像照在一块沾着水气的锈铁上。 空气里满是甜腥味,她的嘴里也满是甜腥味。 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叫她,可是那个声音隔得好远好远,她听不清,缓缓地转着头去找,却感觉周围的一切变成了一个漩涡,不停地转动,转得她直犯恶心。 “咚”一声闷响之后,那叫人想吐的眩晕感终于停了下来。 模糊的视线出现几双脚,离她越来越近。 可是不等她看清是谁,视线就突然归于一片漆黑。然后她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一直、一直不停地往下坠落,随时都可能到来的死亡的恐惧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 她叫不出来,只是能感觉都温热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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