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黎还在啪嗒啪嗒淌着金豆豆,他把哭出来的鼻涕全部坏心思地抹在了霍非池胸口的衬衫上,甚至非常坏脾气地把男人整洁的衬衫用鼻子揉皱,然后哽哽咽咽地开口说: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可你能不能过两年再把我送到实验室……我,我才来这个时代不到一个月,还想再看两年这个世界的风景,吃这个世界里的好东西,还有家里那些电影,我都还没有看完……” 怀里的人似乎越说越伤心,可霍非池却是奇异地将眼前的少年同幻象里那个向荷花池下少年郎撒娇不肯勤奋修炼,只愿听小戏子说故事的小锦鲤精重合了起来。 把死死扒在自己胸口,明明长高长大了不少却还是一副小娃娃作态的小锦鲤精从怀里挖了起来,霍非池看到晋黎哭红的双眼,忍不住心底一软,用手抹去他眼角的湿漉漉的眼泪,轻声问他说:“你怎么会以为我要把你送去实验室?” “因为我是妖精啊。”晋黎理所当然地回答,然后抽抽鼻子说,“你们人类不都爱把我们妖精抓去做实验吗?你们会拿手术刀割开我们的身体,释放出我们的血液,然后将我们打回原形,供你们进行各种可怕地不得了的研究吗……” 听到这里,霍非池心中一疼,他不知道在古早时期人类对于妖精的态度竟然这么残忍。抱着晋黎的手臂又收了收,霍非池只沉声认真又坚定地对晋黎说:“我不会将你送到实验室,永远都不会。” 而晋黎闻言却是愣在了霍非池的怀里,他不可置信地仰起脑袋,眼睛红地像两个小铃铛:“你真的不会把我送到实验室里吗?” 看到晋黎眼里的不信任,霍非池脸色一沉说:“你觉得我会吗?” 这一瞬间,晋黎觉得自己嘴里只要对着男人吐出个“会”字,那一定会发生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 于是,晋黎十分干脆地摇摇头,小声说:“不,不会吧。” 霍非池的脸色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终于渐渐缓和下来,而晋黎敏锐的五感也立刻告诉他,危机过去了。 之后霍非池便抱着晋黎这个大型的锦鲤精走回了卧室内。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晋黎一想到男人不仅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后没有感到害怕,而且也不会把自己送到实验室去做实验,于是心情由阵雨转晴,整个人便又昏昏欲睡了起来。 霍非池看着把自己哭的眼睛红肿,又变得没精打采起来的晋黎,眼神一暗。 “我好像长大了。”晋黎被他抱在床上,突然没头没尾地小声嘟囔了一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晋黎使劲睁了睁困倦的眼睛,拉住霍非池的衣角,小小声说,“霍大哥你陪我睡吧。” “怎么了?”霍非池侧过身子稍微躺了过去。 “唔,我在长身体,要吸收力量。”晋黎这时候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他只循着本能蹭进了霍非池的怀里,却没看到霍非池脸上一闪而过的古怪表情。 用手指戳戳小锦鲤精的白白嫩嫩的脸蛋,昏暗的灯光下紧紧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呈现着朦胧的亲密暧昧,看着已经陷入熟睡的晋黎,霍非池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曾偷看过家里收藏的,一本关于古早时期各种美艳妖精与书生之前的爱情故事。 妖精都是要吸收精气的吧? 他想。 —— “小黎!” 精致却略显朴素低调的屋内,穿着繁复长袍的年轻人陡然挣开双眼,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直到他摸到了床头放着的无框眼镜,尚还有几分迷茫地眼神才重新清明起来。 一直等候在屋外的黑衣仆人听到屋内的动静,带着几个灰衣仆人低垂着脑袋,恭敬地走了进去。 “主人,现在可是要吩咐厨房准备晚餐?”黑衣仆人低声道。 穿着繁复长袍的青年只摆了摆手,从床榻走了到了桌前,揉着酸胀的额角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今天下午有什么事发生吗?” 黑衣仆人闻言,越发恭敬地弯腰同青年说:“回主人话,今天的确有一事发生。” “说。” “今天下午位于第七居住星上的玉楼阁主事传来消息说,楼内拍卖会出现重大纰漏,有一位下仆将那尊玉雕龙当做普通顽石摆上拍卖会的展台,被人用十万地球币买走了……” “你说什么?!”按压着额角的手指一顿,长袍青年睁开双目,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映满冰凉刺骨的冷意与怒气,“先前不是吩咐裴济尽快将玉雕龙带回来吗,玉楼阁的主事怎么还能让它出现在拍卖会上!” “这……属下不知。”黑衣仆人头垂得更低了,“还请主人息怒。” 强压下心头的怒气,青年只觉得眼皮在“突突”地跳个不停,他扫了一眼室内,突然眼神一变,冷声问:“裴济现在去哪了?” 环视一眼把头埋得更低的众人,青年不由被气到发笑,语气却还算平静。 “……他又去追那个叫慕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