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手中购买奴隶。 这已不是当年的曲苏了。没有纯洁无瑕的歌声,只有惶惶不知终日的哀鸣。 她们曾经额那位邻居,行商到了遂城,看见了她,心生歹毒,欲将她和孩子带回曲苏贩卖,获得赏金。 她知道唯一能救她们的人是耶律猛,于是故意散出了她们的消息。 但她等来的人,却是韩縢。 韩縢淡淡笑着:“那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后来曲苏灭国的毒.药,就是她佯装被抓,亲手放下的。所以为什么只有她活了下来,但她没能及时出城,藏在废墟里被顾染找到,带回了顾府,去照顾一个孩子。”说着扫了一眼轻衣。 但她没有想过再去看望自己的孩子。她亲手覆灭了一座城,她认为自己是刽子手,不配成为一个母亲。 顾霜冷冷看着韩縢:“所以这就是你的口中所谓的坏人?” 韩縢的声音很平静:“她亲手杀了曲苏国所有的人。她做了,这是她的选择。”顿了顿,抬头看着顾霜,又看着屋里所有其他的人,“就像她们,当年对萧律做的事一样。” 顾霜感觉到萧彻放在她腰上的手正在轻微地颤抖。 “可一切的源头都是你。若不是你下毒,若不是你带走了耶律皓,她们根本不用选择。” 韩縢看着她:“这选择从来就不是我给的。我只是,抓住了每一个机会。” 顾霜想要反驳,却又隐隐明白他的意思。 萧律对萧彻的杀心,曲苏对南疆的执着。或许这些才算得上根源。 良久,顾霜看着萧彻,目光清澈,话却是对着韩縢说的:“但你可以选择,不成为那样的人。” 或许吧,或许有些罪恶的结局无法逃避,但我们可以选择成为不打开它的人。因为罪恶的结局不应当成为它衍生的原因。 萧彻朝着顾霜温柔一笑。 两人携手,正要转身离开,殿内突然响起了萧琉的声音。 “那赵霏又如何招惹了你,定要让她像个十岁的稚童。” 顾霜和萧彻对视一眼。 萧琉面无表情地走到韩縢面前,似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韩縢眼中闪过一丝光:“这件事,陛下恐怕要询问一下太皇太后了。” 萧琉微愣,慢慢侧身,看着端坐着的韩素。 兰嬷嬷本就一直在偷偷抹眼睛,闻言一下跪道:“老奴恳求陛下不要再问了!如今赵姑娘觅得佳偶,一府和乐,何必再提往事呢!” 萧琉面上青筋尽显。他没有理会兰嬷嬷。执拗地望着韩素。 耳边兰嬷嬷的哭声还未停止,韩素的凤目里威严不再。她最近像是苍老得很快,快到她总是在梦里看到那些往事。 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应有尽有,却唯独没有咸味。她很少哭。 她朝面前的某处虚无望着,慢慢道:“赵霏是个好姑娘,哀家一直都知道,赵家也是一户好人家……但她那日不该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她不该在秋狝的时候乱跑。”她抬头,对上萧琉的目光,“撞见你父皇和……沈御医。” 殿内一片寂静。萧琉、韩悠和沈昙瞬间白了脸色。 “让小孩子发烧很容易,哀家当日又派了沈易亲自替赵霏诊治,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怎样做是最好的。”断断续续,又想到别的事,便索性一次都说了出来,“沈易发现了香料的古怪,可已为时晚矣。律儿驾崩后,他曾红着眼睛,闯入寿康宫,希望哀家能主持公道。哀家拒绝了,并且派人将他得知的线索统统掐去。哀家以为他会忘记,但他却跳下了山崖——哀家知道,他是自愿跳下去的。” 韩素的眼眶里隐隐有了咸味:“或许就像沈昙所说,他想开出一片蓝色的花来吧。” 蓝色的花,恰如故人的性情。 屋外的雪仍在下,落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