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其放入有万吸粉的水中,大火熬煮五个时辰,若觉水不够时,既要加水和万吸粉,还要添上紫曲叶。 待熬煮的水已成深紫色,几近黑色时,便可将集中的粉末倒入,一齐熬制,但不必再添水与紫曲叶。约有半刻,紫水会成为凝脂的形态,火势便可减小。再等一盏茶,就要熄火冷却。 那时安神息便已制成了。只你若嫌弃它不好看,也可用刀切成薄片。” 轻衣虽不懂药理,却也明白这样的过程并非凭空而来。不免有些感激沈昙的大方,当即道了好几声谢。 沈昙不在意地挥挥手:“有人肯陪我闷在这个药室,我才应是高兴的那个。” 但制香不过两人小小的休息。沈昙转身将目光投在另一端。那一列列堪比书库的药架上,存得可是这世间难得一求的灵药。 轻衣初来时便闻了那串檀木珠,却说那味道虽极其相似,但并非月夜伽蓝。 沈昙惊愣之余,想起那檀木串曾在南国经过了药物的浸泡,转念便想,应是南国使用的药材里,恰有两味与月夜伽蓝有关,却被其他药材所掩盖,故而有相似的气息。 是以范围便缩小了不少。只是南国为表贺心,浸泡的药材皆贵的要死,令沈昙有些头疼。沈家世代行医,诊金却只一般,又常行义诊,在这大安城中,家境只算得上勉强殷实。她的月例又是定数,哪里有多余的闲钱。 幸好还有权财皆占的摄政王府。第二日便派人陆续将需要的药材送至沈家,省了她不少工夫。 如今药材既定,身边又有辨香之人,得到结果不过时间问题。 摘星阁内一股子药香。果真是香,混合着花草的香。自然、清晰,并非平日所接触的苦涩难咽。就连四个嬷嬷亦很称赞惊奇,以为摄政王府果是特别的。 叶木瞧见她们神情,虽知她们会谨言慎行,却难免有那么些个意外,淡淡笑道:“这药方是沈昙沈医女亲自所开。顾念王妃初胎,恐多有不适,便将药弄得温和了些,以免喝不下去,反倒遭罪。” 四个嬷嬷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眼神。纵是如此,别家的孕妇也赶不上这位的精细。但都明白叶木的意思,皆笑着说了几句好话,便再也不提。 顾霜见这五个人回旋,并不插话。淡淡瞧了几眼,便继续做着手里的针线活。之前还能悠闲,如今已怀上了孩子,如何都该做些肚兜小袄出来,方更像一位母亲。 自她怀孕,中馈之事大多落在叶木的身上。只是大事仍会向她禀报,每日亦会例行回话。她本觉得无甚必要,萧彻却以胎儿未满三月为由挡了下来。 她看出他这位做父亲的紧张,不好再强求。但叶木事情多了,便难有空闲教她刺绣。 四位嬷嬷中,吴嬷嬷擅针线,她便请她来教她。到底是老人,经验更足,加之她之前已有了些根基,速度倒是提快了不少。眼下已能完整绣出一个香囊来。 顾霜将线头剪掉。将香囊微微举高,就着更明亮的光线细细打量,看有何瑕疵之处。 五个低声说话的女人忽然止住了声音,皆不由自主地去看她。 顾霜喜欢宽爽的地方,是以风小时,常让人将矮榻移至窗前。她在做针线,自然没有躺着。半身直立,让人瞧着却不觉累,只是娴静悠长。 秋日的阳光来得刚好,映着她轻拿香囊的手指葱白如玉。她的侧脸在光辉中显得和煦安宁,眸若翦水,正有所思地注视着香囊。 那香囊是宝蓝色的,绣着再简单不过的鸳鸯戏水。 四个嬷嬷自诩见过无数美人,但陡然间见到这堪可入画的情景,仍旧呼吸一滞,然后是忍不住地将气息放缓,再放缓。 偏偏总有煞风景的事或人。 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觉察出气氛的微妙,以为生了何事,不敢到王妃面前去。只对叶木恭敬行了一礼,低低说了几句。 叶木离顾霜并不算远,况小厮的动静实在大了些。 她轻轻问:“何事?” 叶木忙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古怪:“王妃,左相来访。” 顾霜一愣。娘亲虽确有不给拜帖便上门的先例,可此处是在凤新,又恰恰是萧彻不在的时候。不过也是娘亲的性子……萧彻虽将自己被劫一事压下,但恐仍旧瞒不住娘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