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便看见屋里两个人,忙展开眉头:“元儿来了。” 元儿起身喊了声“婶子”,两人寒暄了两句,元儿要回去。 绿茵扶着腰要起来,两个人都忙说:“你别起来了。” 待元儿走了,刘富家的问:“元儿现在还好吗?”刚才看着眼眶是红的? 绿茵叹了口气:“手都粗了。” 绿茵、元儿都是温蕙跟前的丫头,绿茵年长,发嫁了,元儿顶上来。陆睿临行前,她和平舟订了亲。 平舟、刘稻都是陆睿跟前得用的年轻人,眼看着将来有前程。 本来一切都美美满满的,谁知道少夫人忽然病了,上面一句伺候得不好,把元儿几个丫头都打发去了别处。元儿自然委屈。 那时候绿茵还劝她,等少夫人回来,少夫人是那么宽厚的一个人,必会召她回去身边的。 谁知道等到二月里,等来的是少夫人的丧讯。 “平舟的娘不太高兴。”绿茵叹道。 绿茵这般,做到大丫头,因年纪到了发嫁了而离开主人,对丫鬟来说就算圆满了。待日后孩子大些可以离手,再去主人跟前,凭着旧日的感情谋个媳妇子的差事,未来朝管事妈妈的方向发展。 或者男人前程好了,女人也可以不用谋差事,安心在家里也可以。 平舟家自然对元儿也是这般的期望。结果眼看着再等一年就可以走绿茵的路子,突然被贬到旁的地方去做些粗活。体面都没了。 “说到底,就是少夫人去得太突然……”刘富家的掉了眼泪。 她抹抹眼泪,叹道:“我刚才去问过,青州居然还没来人。陆管事道,若再不来,就要往余杭发了……” 陆管事便是陆续,陆大总管的长子。他和他的二弟,在陆正面前都十分得用。都说等陆大总管荣养了,下一任的大总管必是陆续。 绿茵蹙眉:“娘,往青州报丧,是派了谁去?” “哎?”刘富家的道,“我不知道。我没问。外院的人,我认识的也不多。” 绿茵没再说话,只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东西影影幢幢的,又说不清。 因男人们全都不在家,绿茵有身子,刘富家的便和绿茵一起睡,以便照顾她。 哪知道睡到半夜,刘富家的忽然坐了起来,把绿茵也吵醒了:“娘,怎么了?” 刘富家的呆呆坐在床边,也不回答。 绿茵害怕,推了她一把。刘富家的像突然醒了似的:“我想起个事!差点忘了!” 绿茵问:“什么事啊?” 刘富家的道:“少夫人她有个东西托给了我,叫我给银线的,我忘记了。” 绿茵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什么事。既是给通嫂子的,让人稍过去就行了。” 她又叹道:“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去余杭那边报信,通嫂子知道不知道少夫人过身的事了?她若知道,不知道得难过成什么样子。她和少夫人感情最好了。” 刘富家的却还怔怔的。 绿茵又担心起来,推推她:“娘?” 刘富家的想起了温蕙当时的话…… 【什么时候给?】 【等你觉得该给银线的时候,你就给。】 那时候听了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只现在……刘富家的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所谓“该给的时候”难道说的是…… 可少夫人又怎么会知道? 刘富家的怔怔地想,一个人怎么能预知自己的死期? 京城,告知了温蕙陆嘉言中了会元的消息,霍决又跟温蕙说:“我出去一趟,这两日不在家,有事你找小安康顺都行。” 温蕙点头:“你忙你的,我没有什么事的。” 霍决摸了摸她的头,出去了。 正房外,小安抱着手臂倚着廊柱,见他出来,跟上。 “这个陆嘉言,还真没想到。”他念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