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算是小小心意。” “举手之劳而已,就不用送东西吧?”沈桐儿并没有忘记金银岛上曾对自己多加警告的舞娘,歪着头再度追问:“难道婆婆是想我帮忙做些什么?” “不,沈姑娘你误会了,老身想只是替南陵原的百姓感谢沈姑娘,像你这般年少却深明大义的孩子实在不多。”秦望春笑的皱纹都要舒展开来:“不知姑娘年芳几何?” 沈桐儿此生只愿与云娘亲近,被她握住手后难免肢体僵硬,抽回胳膊道:“等到年底就十六岁了。” “正是如花似玉的时候啊,可惜我的儿子久病体弱,不然真想为他说门亲事。”秦望春叹息道。 沈桐儿顿时脸红:“我、我没打算嫁人的!” 此话倒并非玩笑,毕竟她从未有过同龄挚友、也明白身为御鬼师活不过太长的时间,故而常常叨念要陪着云娘度过此生。 半是不谙人生的胡话,半是未经雕琢的真心。 秦望春听后当然不以为然,微微笑道:“沈姑娘还没长大呢,等遇到心仪的公子,自然就不会有这等傻念头。” 满心都是异鬼之危的沈桐儿被搞得有点发懵,喃喃着找不到话来回答。 幸好秦望春没再讲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话,移开目光道:“其实老身今夜前来,除了给姑娘送些药材,还想多劝姑娘一句,万万不要在南陵原越陷越深了,我们的根在这里,没办法轻易离开,但姑娘又是何苦呢?听守城的官爷说,河底不知名的尸骨小有上百具,说明周遭阴气之重,非同小可啊。” 原来又是劝退的。 之前硬的手段不奏效、此时竟然来了软的? 沈桐儿摸着下巴露出狡黠的笑来:“多谢婆婆关心,讲实话我也没打算把性命交代出去,更何况娘亲还在家里苦苦盼望,所以等身子养好后,也是时候告辞了,反正黄知府从玉京请的管家御鬼师比我厉害得多呢。” “那就好、那就好。”秦望春放心地摸摸她的头:“可惜我家相公走得早,否则生个如沈姑娘般聪明可爱的女儿,那该是何等幸事。” 沈桐儿满脸单纯暖色,直到经过一通寒暄将这老太太送走,才关上门冷静下神情。 金银岛是南陵原最富有的商铺,内里高手如云,非常人可知。 所以秦望春不指望自己的保护也并不奇怪。 只是……她在这种时候讲这种话太突兀,毕竟只有一面之缘,无事心疼自己的安危做什么? 多余的举动做出来,反倒有些像乱了阵脚的无知妇人。 况且永乐门与金银岛的关系千丝万缕,难道…… 沈桐儿走到窗边,推开缝隙望向远处灯火辉煌的巨大游船,它因停业而陷入的安静有些落寞之感,但仍旧亮到她眼睛发晕。 世间有光明,是因为有黑暗。 明都是用暗来衬托的,而暗也必须躲在明的背后才能藏污纳垢。 其实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习习夜风吹拂着小姑娘轻柔的刘海,让她忍不住揉了下鼻尖,露出重拾信心的笑意。 —— 夜色似滴入清水的墨汁,不知不觉就蔓延到所有隐秘的角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