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宣扬莫太妃乃是为孟太后所害,这么着,为了展示自己亲娘的委屈跟无辜,这身后事当然就更加不能小办了。 与此同时,他还得防着孟归羽趁机进攻长安,以及长安上下那些对他口服心不服的人趁机作乱。 所以虽然丧礼前后也才半个来月的时间,父子俩却忙的心力交瘁,最后这几日,完全就是靠参茶硬撑过来的! 这会儿总算送殡归来,暂时可以缓口气了。 但只喝了盏茶的功夫,戚见珣等人就又拿了一堆公务过来请示。 高密王强打精神,将容清酌喊在身后,一件件的同心腹们讨论起来。 如此到深夜,总算将这日的事情忙完了,父子俩已经是眼睛睁啊睁不开,只好让下仆代为送戚见珣等人离开。 “快回去睡罢!”高密王打着呵欠,叮嘱容清酌,“明儿个起,叫世子妇给你多做点滋补之物,好生补一补,这事儿下来,我瞧你整个都瘦了一大圈,这衣裳晃荡的,简直以为不是你的了。” 容清酌答应一声,道:“孩儿送父王到后头了再走吧。” 高密王正要说话,这时候却见外间一盏灯笼晃晃悠悠,老仆领着戚见珣独自转回来了! “亲家,这是?”他一怔,醒悟过来戚见珣有事儿想单独禀告,心头就是微惊。 因为戚见珣素来不是不识趣的人,该知道莫太妃的后事才结束,作为儿子孙子,一准劳累非常。 假如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绝对不会在今晚跑过来说的。 果然戚见珣面沉似水,拱手为礼之后,沉声说道:“王爷,我这几日留意,罗大学士,很有些不对劲!” 这话听的高密王心头一沉,有些憨厚的容清酌则是愣了一愣才会过意来:“罗朴?他是桓公弟子?” “而且是得意弟子。”戚见珣面无表情道,“桓公在朝时,最推崇最期许的就是他,甚至还开玩笑的说过,如膝下有跟罗朴年岁仿佛又未曾许人的女儿,一准招罗朴为婿!” 也正因为罗朴受到桓观澜这样的赞许,在桓门子弟当中,有着极高的声望。 当年高密王将之招揽到麾下,在朝堂上的声势顿时就抬高了不少。 后来孟氏不得不大肆笼络罗朴的同门们,以抵消桓门弟子对高密王的支持带来的影响。 这些年来,因为桓观澜的失踪,已经差不多跟“身死”划上了等号,所以高密王对于罗朴,也算是推心置腹。 非但扶持他做了翰林院大学士,一应政务,更是无不与闻。 当然罗朴的表现也很让高密王满意,他才华横溢,思维敏捷,不管是处理政务,还是庙堂上的唇枪舌战,以及在天下读书人中的表率,都很对得起高密王的栽培。 若不是吉山盗毫无征兆的归顺容睡鹤,引起了众人对于桓观澜尚在人世而且隐藏幕后的猜测,高密王会一直信任这个多年来的左膀右臂的。 实际上就是在怀疑桓观澜还在人世之后,高密王起初也没有怀疑罗朴,一来他对于自己这些年来跟罗朴的相处,还是很有信心的;二来那个时候谁都吃不准桓观澜诈死这些年里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却也未必是对高密王有恶意呢? 所以高密王这个时候固然心怀揣测,然而对罗朴还是信重如前。 只是他还在做姿态的时候,戚见珣却已经悄然拉开与罗朴的距离。 毕竟戚见珣是容清酌的岳父,而罗朴如果离弃高密王,重回恩师桓观澜的门下的话,说不得就是容睡鹤的臂助! 戚见珣要为女儿女婿未雨绸缪,当然要盯牢了防好了罗朴。 今儿个晚上他总算得了实质上的凭据,却是一晚上都等不了了,专门折回来告诉,“罗朴这些日子除了到衙门处置公务,应王爷召见出谋划策外,可以说是足不出户!臣本来以为是自己多心的,然而留了个心眼,打探了下他家眷们的行踪,却发现他最疼爱的女儿,闺名叫琬婳的,这段时间,竟然三番两次的外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