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有什么话说?” “县尊,老朽只能说,这是一派胡言!借贷的事确实有,有借据为凭。但是还钱之说,则系凭空捏造。张万所借银两,本利皆未偿还,借据印戳俱在,老朽都带在身上,请县尊验看。” 雄霓接过陈起望送上的借据拿给冯素珍,这种借据写的很简略,只一眼看去,就能看明白。冯素珍点点头,又问张万道:“对于平遥这种小县城来说,二十三两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当初借这笔钱是去做什么生意,又是如何赚到这么多银子还债的?” “回太爷的话,草民本以行脚贩卖布匹为业,借十两银子,半是为了当本钱,半也是为了家用。当时家中正好高堂过世,无钱下葬,只好借一些银子为老母操办后事。等到事了之后,小民辛苦经营,赚了些银两,可是距离还债还有差缺。邱兄说陈家的银子利重,拖的越久越没办法还,情愿帮我一些,还有小女略通医道,不久之前恰好给一位有钱的太太治病,得了一笔谢礼。几笔钱合在一起,总算凑够了还债的银两。可是我却忘了拿借据……这怪我,都怪我太老实了。” 说话之间,张万跪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哭的极是伤心。冯素珍轻轻一拍惊堂道:“不可喧哗。本官问你,邱忠肯为你做证么?” “肯,肯的。” “来人,传邱忠上堂。” 一名衙役领了签票出去,刚走下堂不久,就引了个四十几岁瘦高男子回来。这男子也是身粗布衣衫,比之张万的穿着类似,上堂之后跪倒行礼道:“草民邱忠,参见太爷。” “邱忠,你的店就开在衙门附近么?为什么这么快,就上了堂?” “回太爷的话,小民的店当然不是开在附近,只是小民听说升堂审问陈张一案,想那日还钱之时,草民乃是证人,负有做证之责,哪敢不来听审?连店里的生意都放下了专为来此做证。” “这么说来,你倒是急公好义之人,不但借人银两以解危难,还主动来此当证人?” 邱忠道:“回太爷的话,这话草民可不敢当。我们平遥是穷地方,草民又不是陈里张黄这等大户人家,哪里有那么大力量来急公好义,之所以肯借银子给张兄,是因为张兄答应了草民一个条件。待债务了结之后,将张兄的女儿,嫁给草民做续弦。” “什么?嫁你做续弦?”陈起望面色阴冷地看向邱忠,“邱忠,你的胆子倒不小,难道不知道,老夫早已经定好,要娶张青做我的十二姨太。连老夫的女人你都敢惦记,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老爷,话不能这么说,你与张青并未定亲也未成亲,只是约定如果那笔银子三年之内未曾还清,就以张青抵债。现在银两已经还清,她怎么还能是你的姨太?” “够了!”冯素珍一拍惊堂,“你们两人一个年过半百,一个年已不惑,却一个要纳张万之女为妾,一个娶她为妻,本官问你们,张青今年芳龄几许?” “十八岁!”陈起望、邱忠两人异口同声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