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且还是在桐县一块儿共事过的,当听说是他出事的时候,袁恕己几乎以为是弄错了,他不信这种事会落在高建身上。 但当亲临现场的时候,袁恕己很快肝胆俱凉。 大理寺中,陈基讲述当时的经过。 那天,他们三人出了酒楼,高建先走,他跟阿弦随后。 还未说几句话,阿弦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撇下他往前急奔,因赶的太急,仓促中还撞翻了两个人。 陈基不知发生何事,但却放心不下,忙紧随其后。 两人穿过长街,来到分岔路口,陈基才追上阿弦:“怎么了?” 阿弦呆立原地,张目四顾,似在找什么,忽然她大声叫道:“高建!高建!” 陈基心头一凉,阿弦猛然回头看向身侧那条黑洞洞地小巷,然后她毫不犹豫地纵身掠了进去。 就在这条巷子的尽头,他们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高建。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基打住了。 他原本是坐着的,此时忽然站起身来,他转身往后走了几步,手又用力抚过下颌,焦虑地不想再说下去。 袁恕己道:“陈将军。” 陈基背对着他,低着头道:“当时、当时他还有一口气。” “他说了什么?” “他是说了一句话,但是……太模糊,我并没有听清楚,是弦子……是女官她先到了身边的。”陈基举手,在自己的额头上用力揉了一把。 “那你当时可看见什么异常了吗?”袁恕己保持冷静。他知道以陈基的敏锐本能,在那个时候,只怕会有所察觉。 陈基的确如袁恕己所想,在赶到现场的第一时间,他看见了高建,然后下意识地就转头看向周围。 高建倒下的地方是巷尾,前头封死,这就是一条死胡同,而他们一路过来,也并没有看先什么人。 “什么也没有,”陈基咬牙切齿,“我们到的时候,没有人,除非下手的是个绝顶高手,又或者……” 陈基没有把后面一句说完。 但他相信袁恕己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袁恕己果然并没有问下去,倒是他旁边的刑部差官问道:“陈将军,你说或者什么?” 陈基道:“或者下手的并不是人。” 这人听了先是要笑,但那笑还没出现,就僵在了脸皮底下。 不是人,那是什么? 袁恕己继续问道:“然后你们是怎么做的?” 陈基重又深深呼吸,让自己尽量镇定。 ——当他们两人赶到的时候,高建已经惨遭毒手。 对于这件案子,因为陈基身为金吾卫将军,负责长安城防,当然也曾有过详尽了解,对于凶手的作案手段,了然于胸。 当看见高建的模样的时候他就知道的确是碰见那恶贼了。 但关键的一点是,这一次,那恶贼并没有尽数做完他想做的。 他只来得及割断了高建的喉管,左腿,以及…… 用力一摇头,把印在脑海中的灿烈景象挥去,但陈基知道,只怕终此一生,这一幕噩梦般景象也会缠绕他不去。 “当时,弦子她跑去高建身旁,但是……她不敢去扶他,因为……”陈基听见自己牙关紧咬的声音,“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救不了了……” 陈基终于无法忍受,他嘶声吼道:“到底是谁干的,不管是谁我一定都不会放过他,我一定要给高建报仇!” --- 崔府。 崔晔看着到访的袁恕己,淡淡道:“少卿若是要探望,我替阿弦心领了。但如果是想来问案情相关,只怕这不是最好的时候。” 袁恕己不为所动:“早些问清楚线索,便更有利于破案,这次是凶手第三次犯案,也是唯一一次被打断了的,他一定在不经意中留下了蛛丝马迹,阿弦是最有力的目击之人。” 崔晔皱皱眉:“你总该了解她的性情,遇害的人是高建。你以为阿弦会心平气和地跟你说当时的情形么?” 阿弦是个最重情义的人,高建对她而言,虽不是手足,却似手足,高建身上发生的一切,都让阿弦无法接受。 乃至崩溃。 想到之前只是跟她提了一句,她的反应就那么强烈,崔晔不愿冒险。 袁恕己道:“天官,你果然是儿女情长起来了,若是按照之前的你,这会儿早不必在这里跟我耽搁这许多时间了。而且你难道不知道?想要给高建报仇,不是回避不谈就能风平浪静的,请让我见阿弦,这才有利于尽早找出真凶。” 崔晔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正题。但是现在在他心中第一位的,是阿弦。 不料就在袁恕己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哑声道:“想要找真凶吗?我知道真凶是谁。” 他们两个齐齐回头,却见阿弦扶着门框站在门首,脸上毫无血色,只是两只如同寒星的眼中,透出了冷冽的怒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