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不要管我,也不要对我这么好。” 良久,他又开口说出了这句话,语气却比之前软了很多。在一阵恍惚的沉默后,迟玉轻轻张开单薄嘴唇,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告诉她:“不然的话……我会忍不住接近你。” 林妧从没想过,在那句冷冰冰硬邦邦的话语之后居然是这样别扭又幼稚的对白,他果然像个小朋友。 “接近我也没关系啊。”她答得毫不犹豫,目光盈盈地弯起眼睛,“大家都在收容所,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事情,我还能给你做小甜品。” “不是这样的。” 他嘴唇微颤,几乎完全丧失了血色,眼眶则兀地染上一圈绯红:“因为我……” 这三个字念得颤抖不已,然而还没等把话说完,迟玉就猛然一愣,徒劳地微张着嘴怔在原地。 瞳孔上的雾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漆黑。他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些清醒意识,在看见近在咫尺的林妧时瞬间睁大眼睛,至于感受到她放在自己头顶的手掌—— 红潮从耳根一直蔓延到鼻尖,少年无处安放的视线四处乱窜,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呼吸,身体绷得笔直。 “你……” 他强撑着做出强硬淡漠的模样,脸颊却止不住地传来阵阵滚烫,连带着心脏也被烧得稀里糊涂,砰砰砰跳个不停。 迟玉张着嘴半晌,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是林妧抢先开口:“你已经清醒了?” 清醒不如醉醺醺。 先是说了一堆意义不明的土味情话,紧接着又被她摸了脑袋。不甚清晰的记忆一遍遍途经大脑,最后停留在自己垂着脑袋低声撒娇的画面上。 迟玉不想说话,更没有勇气再见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侧身一躺,用被子捂住脑袋:“我头疼,要睡了。” 主人下了逐客令,她也没有强行留下的理由,更何况看他的模样,大概是实在有些害羞。林妧知趣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她走时带着掩饰不住的笑,走到大门外又回头看他,“上次你说想吃棉花糖冰淇淋,我尝试着做了一份,就放在冰箱最下面那一层。明天起床记得尽快吃掉,不然一定会被德古拉他们抢走。” 迟玉的语气有些迟疑,从被子里闷闷传出来:“你没有给他们做吗?” “工序太麻烦啦。”她叹了口气,“做给你一个人尝尝就行。” “好。” 用被子捂住脑袋的少年似乎笑了一下,又很快把这股笑意强行压下去,佯装出不耐烦的模样:“林清妍在等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快走吧。” 他说得漫不经心,林妧刚要迈开的右腿却停在半空中—— 她从来没有向迟玉介绍过林清妍这号人物,他却不假思索念出了对方名字,还直接点明那人在等她。 好像知道她们两人的关系似的。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铁门却已经沉沉关上了。 * 从迟玉房间出来,再回到生活区时,林妧又看到了在大堂对峙的德古拉与陵西。 陆银戈早就带着团团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狐狸和猫咪窝在林清妍怀里睡得香甜,只有他们俩仍然发着酒疯,也没人来治一治。 林清妍正愉快地吃瓜看戏,见到她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嗨!快来看快来看,他们俩好像要决斗了!” 请不要用这么欠扁的看好戏语气! 林妧默默无言,看一眼站在大厅正中央的两位醉鬼。 德古拉身形恍惚,扭来扭去,不停翻着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羊癫疯发作,即将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陵西拖着一块看起来非常眼熟的铁制立牌,但因为立牌表面背对着她所在的方向,无法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陵西卿,血族与傀儡师的世代恩怨,是时候在今夜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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