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渐稍偏过头,侧过来,嗅了嗅他脖颈。 江淮脊背绷直起来。 耳塞被摘掉了,呼吸声一下子清晰下来。 薄渐嗓音微哑:“这里……早上就不会对我有什么反应么?” “你看,”他说,“你没有,但我有了。” …… “想过我么?” “想……想过。” 薄渐亲吻在他耳朵上,轻声说:“我也想江淮同学了。” …… 江淮失去表情,拉开衣橱换了衣服。 薄渐拉了拉他后衣角:“生气了?” 江淮没说话,换了件t恤。 薄渐又拉拉衣角:“我不是故意的。” 江淮没搭理他,关上了衣橱。 薄渐又又拉拉衣角:“就一点点,我都尝过你……” “闭嘴。”江淮转身,扯开薄主席拉他衣服的手:“别耽误我写作业,”他稍顿,“我去漱口。” 江淮书桌还算宽敞。 有两把椅子,江淮坐在左边,薄渐坐在右边。 江淮写自己的预习学案,薄渐帮他写《理综寒假作业》。 房间又静下来,笔尖摩挲在纸面上,细微的摩擦声。 薄渐放轻了动作,翻页安静下来,江淮也没再戴耳塞。 江淮翻着书写学案,字丑,但写得还算认真,一笔一画。薄渐有些随意地勾出题目的正确答案,时不时微侧眼看过江淮。 江淮看上去很认真。 他心脏发痒,没忍住,轻轻握了握江淮的手腕。 江淮扭头。 薄渐松下手指:“你继续写……” 江淮离近了些,在他脸上亲了下,表情不多:“你去休息吧……去倒时差。” 薄渐稍愣:“不用我帮你写作业了么?” “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朋友了,不用……”江淮一顿,“可以等你睡醒了再来帮我写。” 江淮也想倍儿硬气地说一句:你去睡吧,作业不用你帮我写,我一个人写完没问题。 但开口前,江淮思考了一毫秒。 他觉得他不可以。 2月8号,高二下学期正式开学。 住校的同学就提早两天,把行李都搬回学校,不住校的同学开学第一天早上八点前准时到校。 时至二月,渐渐回起温来。今年冬寒去得早,细瘦的枯褐枝桠已经孕出藏着亮色的绿芽儿。返校第一天,江淮早七点半到校。 他来得不早不晚,班里人刚过半。 到昨天下半夜,江淮刚刚把作业全写完。 如果没有薄主席的人道主义援助,以江淮的低保贫困户的作业水准,还剩一个星期,他日日写,夜夜写,写到今天早上,写完作业也没戏。 虽然上学期期末考试江淮才一千名,但江淮总体属于天赋型选手。 他学新东西快,考前临时抱佛脚尤其容易立竿见影,然而耐心堪忧,一被新东西吸引住注意力,对旧的就失去兴趣了。俗称学得快,忘得也快。 所以他写那一沓新学期的预习卷子还行,但做起上学期的归总归纳寒假作业印刷本来,就慢得一批。 单一本《理综寒假作业》,他就能写半个月。 《数学寒假作业》他就写了半个月。 但对于薄主席来说,把答案全都默写上,再无所事事的时候给江淮圈出几道题增加江淮的作业量,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 薄主席来他家和不来他家的区别就是薄渐没来,江淮一个人在家补作业,薄渐来了,江淮一边在家补作业一边受薄渐骚扰。 作业量减少了,效率降低了。 薄主席在他家住了三天……这三天,江淮一共写了两张预习学案,占未完成学案比例20%。 昨天到下半夜两点,江淮才将将把最后一张预习学案写完。 教室座位还是上学期的排位,没动过。门窗紧闭了近一个月,一进门嗅得到种闷住的木头味道。 江淮挎着书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拿脚背勾出凳子来。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