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起去。” 小纸片又递回来: “才不要火锅,你都没叫过我爸爸,也没跟我说过那种话。” 江淮:“?” 江淮种草似的点了两个“?”,附:“我没事叫你爸爸干什么?那种话是哪种话?” “我不管,我就要听。就是求饶的话,你都没和我说过。” “……” 放屁的没说过。他说过两回。 “你听课吧。”江淮回。 江淮把小纸片扔回去,听见了很小声的拆小纸片的声音。然后薄渐又伸下手来,江淮以为他还在传小纸条,下意识地把手伸过去了。 可这回薄渐手心没小纸片,是空的,他拉住江淮的手,小幅度晃了晃,他低下头来,看见江淮,用口型说:“我就要。” 他说:“江淮,我要。” 江淮一下子觉得全身血都冲到头顶上去了。 简称上头。 于是他甩开了薄主席的手,并言简意赅地回了薄主席一个“滚”字的口型。 他扭回头,稍稍把薄渐的校服帘掀开一角……其实老林早就回讲台了,粉笔头在黑板上浮粉横飞。 江淮现在是彻底没勇气从薄渐课桌前面的空当儿里钻出去了,回头,推了推薄渐的腿,手伸出来打手势:“让让,我要出来。” 江淮最后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从走廊来的,回走廊去了。所幸还差几分钟就下课了。 江淮靠在走廊窗边,翻了翻手机。 “秦总统”五分钟前发表了一条朋友圈。 配图夕阳江景一张,附字: “爷的青春结束了。” 卫和平三分钟前评论:“考试全挂,一门没过?” 秦总统回:“一边凉快去,老子成绩好得很。” 这俩人倒挺闲,江淮“啧”了声,十分敷衍地给出了安慰评论:最美不过夕阳红。 “叮铃铃铃——” 下课铃响了。 老林稍稍拖堂了几分钟,江淮杵在走廊上,听见林飞在班里说期中考后篮球赛的事儿,淘汰赛在期中考前,剩下的比赛都在期中考后比。 其实剩下的比赛也不多,淘汰赛相当于26晋4,每个级部就留了四个班,最后的比赛不过是十二强角逐冠亚军。 这个学期短,一月中旬就期末考试了,校篮球赛的时间安排也赶得紧,下周就级部4晋2,2晋1,选出今年校篮球赛的冠亚军种子队来。 然后下下周总决赛,冠军争夺赛。 老林把睡觉的赵天青拖起来,赶到讲台上让赵天青组织比赛,自己先下了课。 趁班里骚动,江淮开后门又溜了回去。 薄渐已经把校服外套穿回去了,领口整齐,袖口干净。 下节课上美术。 二中美术课和音乐课的就是美术课放艺术鉴赏系列的纪录片,音乐课放经典音乐电影。偶尔照课本上一节正儿八经的艺术课,底下也没人听,都各做各的卷子。 美术老师调下放映屏来,班里拉了窗帘,按灭灯管。教室暗了下来,嘈嘈切切。 下周校篮球赛,晋级班级的体育委员去体育组办公室开会,赵天青座位空了下来。 江淮拿手机开了手电筒,很有古代凿壁偷光,勤奋学习的一代学儒风范的拿手机手电筒照着今天的作业卷子写作业。 他转着笔,但五分钟过去,第一道选择题还没做出来。 右手边赵天青光秃秃的课桌上多出一本书,书封皮叠着一支钢笔。江淮扭头过去,薄渐刚刚好拉开赵天青的凳子坐下。 他唇角微挑:“前排视野好?” 薄主席睁着眼说瞎话:“前排光线好,我要看书。” 江淮把手机手电筒给关了:“现在不好了。” 薄渐:“……” 江淮没忍住笑了,瞟了眼薄主席的书……黑格尔,《精神现象学》。薄主席的书一般都特高深,当代优秀学生典范的人设每时每刻屹立不倒。他挑眉问:“这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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