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记得?”江淮懒洋洋地单手脱了帽衫。 “哦,”秦予鹤说,“我还以为我已经沦落到了我不主动联系你,你都忘了我叫什么名的地步了呢。” 江淮和秦予鹤初中同学,秦予鹤初三出了国。 不过这个暑假才刚刚回来过,也就走了一个多月。江淮也就一个多月没联系他。 “忘不了,来电显示上有。”江淮说。 秦予鹤:“……” 江淮又单手脱了裤子,带手机进了浴室:“我要洗澡了,有事快说。” “……我们的感情已经这么经不起考验了么?” “不说挂了。” 秦予鹤:“……” 他沉默了一秒,进入正题:“别挂,我就是想问问你还剩几支抑制剂?” 江淮顿住了脚:“十三支。” 这次秦予鹤沉默了很长时间。 半晌,他问:“江淮,你打完这十三支,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江淮:“不然呢?” “你准备打抑制剂打到什么时候?” 江淮没有说话。 秦予鹤又问:“你难道想打一辈子?你觉得这可能吗?” 柜子上就放着烟盒。 江淮侧头夹着手机,点了支烟:“用不着你管。” 秦予鹤嗓门一下子提上来了:“老子他妈和你是发小,你每个星期都给自己打抑制剂,老子他妈能不管吗??抑制剂没有副作用??” 江淮吐了口烟,散漫地问:“初中体测的时候答应我换血样的是你,后来答应帮我搞这种抑制剂的也是你……怎么了,反悔了?” 秦予鹤一下子哑火了。 江淮夹着烟道:“没事,也正常。你要是反悔了,那我以后就不麻烦你了,我换别的渠道去买……” 秦予鹤吼断了他:“你闭嘴!你敢换!” 江淮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差点烟掉腿上。 他说:“老秦,你小点声。” 秦予鹤又不说话了。 江淮抖了抖烟灰:“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搞的药好,没太有副作用……再说打一辈子抑制剂又怎么了?” 秦予鹤不回答,江淮自问自答道:“也就是单身一辈子。强者不需要谈恋爱。” 秦予鹤明明恼火,听见后半句,却又“噗嗤”笑了:“江淮,滚你妈的强者不谈恋爱。” 江淮问:“你脱单了?” “还没,怎么了?” “啧,”江淮嗤笑了声,“我他妈还以为你找着女朋友了,今天才这么有优越感过来劝我别打抑制剂,你单身你他妈在这儿逼逼什么?” 秦予鹤:“……” “行了,你江爹现在要洗澡了,”江淮按在了挂断键上,“拜拜。” 江淮把手机扔到一边,按灭烟头,去开了换气。 但刚刚打湿头发,手机又响了。 江淮拉过条毛巾,一边擦脸上的水,一边单手按了接通:“有屁快放。” 屁大点事,打两个电话,秦予鹤在英国半夜不睡觉吗? 手机沉默了很久。 江淮眉心蹙起一道深褶儿,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响起一道比秦予鹤那把烟嗓更清润的音线:“前桌,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么?” 江淮:“…………?” 他放下毛巾,低头看了眼。 薄渐低垂着睫毛,没有看镜头,仿佛在避嫌。 视,频,通,话。 薄渐轻轻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作业写多少了,你穿上衣服就可以。” 他低着眼,可也仅仅限于低下眼了。 一截消瘦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