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院子里住了只九尾,原本还时不时过来张望的,现在都离得远远地。 焰杀登堂入室,坐在正屋的桌边喝茶。 阿啾一家三口,自动去了柴房回避。 没过多久,便有一乘巨大的轿撵,由百多只巨大的甲虫驮着,被不知多少虫兵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从远处走来,最后停在了小院门口。 别人的轿撵,上面都是选择流苏做装饰。 这一座轿撵,却是悬着一圈细小的骨头,下面坠着铃铛,随着轿撵轻摇,细碎的铃铛声和骨头的撞击声混杂,听起来颇为诡异。 柴房里,阿啾夫妇带着阿牛,慌忙迎出去接驾。 萧怜从窗缝儿看出去,轿中坐着的,倒也人模人样,只是背上,似乎生了三对几乎透明的翅膀。 六翼王琨崇,从轿中起身,虽然来的排场够大,却规矩并不多,只是亲自掀了帘子,从轿中走了下来。 他该是也用了一副假的皮囊,此时看去,倒是身长玉立,满面英姿勃发的模样,整个一个俊朗青年男子没错儿。 再加上身后那六只在日光下泛着七彩光芒的半透明翅膀,将人趁得有几分仙气儿。 焰杀撂下手中的茶杯,走出正屋,迎向琨崇,“你就是六翼王?” 他狭长的眉眼本就显得妖媚,此时又用羽扇半遮了脸,满身的妖娆和看不透。 琨崇本就俊朗有神的眼睛一瞪,好一个美人! “你就是今日杀了本王数千将士的那只九尾?” “正是。” 琨崇绕着焰杀转了两圈,焰杀就笔直地立在原地,由着他看。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焰杀。”焰杀淡淡回道。 “哦……!”琨崇的脚步停在他身侧,仔细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停在那九根缓缓轻摇的尾巴上。 虫族的男子,极致美丽、辛辣透骨者,他以领略不下一千,也有八百,却从不知,原来一只披着皮毛的兽,也可以这么美。 “你让人传话,说诛天宫中的那位,已经亲自降临了?” 焰杀转身,看向胜楚衣所在的西厢房,“没错,就在里面。” 琨崇看向那边,哼了一声,立刻不似刚才对他的那般彬彬有礼,“一个弃我等于不顾的神祗,要其作甚!” 焰杀羽扇轻摇,“说得没错,要其何用?” 他幸灾乐祸地望着胜楚衣的窗子,“但是,六翼王可曾想过,若是你的创世神祗也这么想呢?”那羽扇摇得又轻又慢,“弃了神祗的族类,要其何用?” 他最后几个字,语气渐轻,却意味深长。 琨崇的双眼,不觉一凛。 现在轮到焰杀绕着他,缓缓踱步,唇角含笑,带着几分傲慢,“你要知道,在诛天宫,像我这样的九尾,是绝无仅有的。” 琨崇不确定地看着他,却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焰杀话锋一转,“比我稍微差一点点的,却是很多很多。而且,他们比我更野蛮,更不讲道理,也没我这么好说话。” 他在琨崇的身侧停下,凝视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确是一副好皮囊,“听说,虫族越是强大,活得越久,味道就越好。” 琨崇有些凝重的神色陡然一笑,“原来阁下是个嘴馋的,恰好,本王天生是个嘴硬的。” 两人目光相对,不约而同眼角一跳,接着电光火石之间,刀兵相见。 琨崇有的是一对黑色双镰,振翅凌空,俯身迎上焰杀的羽扇。 三对半透的翅膀一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