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看不清样貌,一袭雪白的衣袍,在天风中浩荡飞舞,手持长剑,宛若天神一般,正稳稳地立在她的背上。 说好的飞龙在天呢?她竟然是给人家当坐骑! 萧怜不高兴了! 梦中一个分心,竟然忘了该怎么飞,骤然从云端飞速下坠而去。 她越坠,身形越小,越坠,越是眩晕。 该不会就这么摔死吧? 这时,一只手揽了她的腰,将她拥入一个宽厚的怀中,在空中翻转几个来回,她便随着那人,轻飘飘落在了一处山峰上。 两脚落地,萧怜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人,于是晃了晃肩颈,“真有意思啊!” 她想谢谢那个人,可一回头,那人却已经近在咫尺,正欣赏一般的专注看着她。 “帝呤化了女子,这样好看。” 萧怜心里骂道,这是撞上哪个花痴了? 可那身子却没来由地一阵悸动,不由自主地张嘴,有些羞赧道,“谢君上,帝呤不过是一头战龙而已。” 那人身子又向她倾了一分,垂眸看了她良久,将她看得不知所措,心头狂跳,才淡淡笑着道:“我的。” 萧怜不解,什么你的?你的什么? 可却问不出口,那脸颊被火烧了一般席卷而下,脸便红到了脖子根。 那人该是在头顶上轻轻一笑,“这样更好看。” 他伸手轻轻掂起她的下颌,眉眼弯弯,俯身而来。 萧怜便觉得这身子仿佛抑制不住地在悸动着,等着他的降临。 然而,那双唇还没落下,骤然周遭一片浓黑,脚下的山峰轰然坍塌! 她再次从高处落下,重新化作飞龙,双翼振开,身披风雷,在无尽黑暗中盘旋,哀鸣。 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浩荡响起,“你不过是个畜生!却妄想贪图上神荣宠!从今日起,将你打入无间地狱,受万世苦楚,永生不得光明!” 她脊背上轰然落下一道极雷,痛得几乎断为两截,巨大的双翼颓然垂着,心死一般,如断了线的纸鸢,向下面永无尽头的黑暗中坠去。 一场梦而已,却仿佛没有尽头,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寒冷,还有无数怨灵的哀嚎。 就在她以为,这场梦再也不会停止的时候,有一双手将他拖住,之后猛地向上扬去。 她便越升越高,重新见了天光。 而那个救了她的人,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到底是谁,就已经代替她,堕入了无尽地狱之中。 萧怜缓缓睁开眼,双手冰凉,却被一只更凉的手握着。 她转头看向胜楚衣,他也已经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眼,有些出神。 他发觉她醒了,微微一笑,“刚才听你呼吸急促,该是做梦了?” 萧怜也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劳累,又见了那么多妖魔鬼怪,做了个噩梦。” 胜楚衣侧身过来,饶有兴趣道:“都梦到了什么?” 萧怜想了想,“该是那沙洲魔龙残存的记忆在脑子里作怪。” 胜楚衣向她凑了凑,“难道那龙还有故事?” “嗯,大概是好好地坐骑不当,作死地爱上了它的主人,最后被天打雷劈而死。” 胜楚衣翻身伏在她身上,“那你说,他们该不该相爱?” 萧怜无所谓道:“我只觉得它的主人脑洞比较大,好好的人,非要喜欢个畜生,那龙若是个母的还好,若是个公的,可怎么得了?还有,那魔龙那么大块头,他们两个想酱酱酿酿的时候该怎么,万一那龙一激动,一口把他给吞了……哎呀!胜楚衣!你混蛋!” 她越说,伏在她身上的胜楚衣两眼中凶光越深,终于没等她说完,不由分说地,也不顾及她的意愿,不理会她的感受,连一个吻都没有,撩都不撩一下,就这么简单粗暴、直接地,将她给酱酱酿酿了! 萧怜起初有些疼,还锤他,可捶着捶着就开始咯咯咯咯地笑,再然后,那房中就是一片春色旖旎,连绵起伏,花开般的声音了。 缠绵悱恻之间,萧怜抚摸他冰凉的脊背,光洁如玉石一般,沙魔说的那些话,本如鲠在喉,此时终于冰消瓦解。 “胜楚衣,你的冰渊释出了,那方寸天怎么办?” 正忙着上下求索的人忽然就停住了,他情到深处时总是双眼如狼,定定地俯视了她片刻,意味不明道:“不要提他。” 之后便深深埋骨于一片香软之中,任凭萧怜怎么问,都不再理会她半句,反而手段愈发激烈,毫不容情,不给更多思虑的机会,将她送上了霄云之极。 “怜怜啊,你真好。” 他弯着双眼,在已经被折腾地半死的萧怜耳畔腻歪,几分掠夺,又几分天真。 萧怜艰难地抬起手,想推开他,却早就没了力气,试了试,终于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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