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对她挤了挤眼。 胜楚衣听了,满眼冒光,往前凑了凑,“好啊,怜怜,来啊!” 萧怜双眼之中幽深一抹,“不早了,睡觉吧。” “好哒,怜怜,睡觉!”胜楚衣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挥手熄了大帐中的烛火。 躺下一摸,身边是个小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棠棠睡中间。” “去里面。” 萧怜闭着眼,躺在最里面,“她不是一直都睡在中间?” “哦。” 胜楚衣又激动又无聊,等着梨棠睡着。 小人人不知是千里突袭成功,太兴奋,还是喝了半个月狼奶,变得更加强悍,折腾了一整天,到了半夜,依然不睡。 从胜楚衣身上爬过,又爬回去,又从萧怜身上爬过来,爬过去。 然后在两个人身上,一会儿骑这个大马,一会儿骑那个大马。 一会儿青蛙跳跳跳,一会儿小白兔,喵喵叫。 胜楚衣只好陪着笑哄着,萧怜却躺在黑暗中,话越来越少。 直到梨棠真的彻底折腾累了,四仰八叉横在两个人中间,一头枕在萧怜的小腹,另一头揣着胜楚衣的腰,这才终于睡着了。 “怜怜。”黑暗中响起胜楚衣贱兮兮的声音。 萧怜不吭声。 “怜怜睡着了?” 萧怜还不吭声。 真的睡着了啊 哎…… 他幽幽叹了口气,好无聊啊! 那一双眼,黑暗中可以洞察一切,此时滴溜溜转,忽然精光一闪! 睡着了好啊,睡着了可以为所欲为啊! 他悄悄挪开梨棠的小胖脚丫,凑到萧怜脸侧,轻嗅她刚刚沐浴完,发间散发的淡淡香气,“帝呤,我也喜欢你啊,怎么办呢?” 他渐凑渐近,双唇就要落在她的脸颊上,骤然脖颈间一紧,一只小手铁钳一般钳住他的脖子! “方寸天,谁是帝呤?”萧怜缓缓张开眼,盯着他。 胜楚衣趴在她身边,满脸堆笑,“哎呀,怜怜,你醒了啊,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滚!” “别这么绝情啊!” “你这是想我送你回地狱?” “不不不,我这就滚,怜怜,不用送了!” 说完,两眼一闭,扑通,人就重重栽了下去。 清晨,胜楚衣张开眼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头时,发现旁边的萧怜竟然还瞪着一双眼死死盯着他。 “怜怜,不用盯了,是我。”他抬手将人给揽进怀中,用力揉了揉,在头发里吻了吻,又是一声叹息。 “楚郎,我们压制不住他了?”萧怜终于松了一口气,扎进他胸口,蹭了蹭。 “无妨,只是以后月圆之夜,还是将我锁了吧,昨晚险些伤了棠儿。” “你知道帝呤是谁吗?” 胜楚衣眼光滑向别处,“不知道。” “哦。”萧怜不语了,狠狠抓了他的寝衣,在手中揉的满是细碎的褶子。 胜楚衣眯着眼,望着上方的大帐圆顶,有些眩晕。 昨晚的一举一动,他都感同身受,仿佛那个方寸天操纵的人,就是另一个自己。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与那个身负九宗大罪的恶魔已经分不清彼此了。 或者说,他与他,终于回归到一处,就像是一个残缺的圆,悄然补上了一块遗失的碎片…… 然而,这种诡异的静默没持续多久,帐外便听见有人扑通一跪,“殿下,霁月、朗清,前来请罪!” 这两个人,灰头土脸,跪在帐外,一路为了追梨棠,也走得是荒山野岭,直线前进。 可是,荒野疾行,马怎么如狼。 这俩人风餐露宿半个月,最后终于是足足迟了一夜的脚程,才赶到璇玑城,此时跪在外面,都是破衣烂衫的野人模样。 弄尘远远地看了眼朗清的模样,没来由地心疼,咧了咧嘴角,转身消失不见了。 小冤家,能不见,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 又过了两天,璇玑城中的军民已经是饿得怨声载道,隔着城墙都能听见哀嚎声。 而城外的包子香气,就又飘了过来。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