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抬头不可置信,询问地看向弄尘。 弄尘耸耸肩,艰难地对他笑了笑,算是送行了。 他这才想明白怎么回事——他死了! 扑通! 暖玉兰衫韦青鸢直挺挺倒地气绝,身上没有流一滴血,只有一个大窟窿。 坐在屋内的胜楚衣舒坦地叹了口气,“总算爽了,好了,散了吧,本君要睡觉!” 砰! 那两扇门直接关了。 外面的几千人谁也没敢再多出半点声响。 寂静的夜中,安然睡在床上的胜楚衣,一动不动。 脑海中有两个声音。 方寸天:“小样儿,行啊你,学会放本君出去挡刀了?” 胜楚衣:“互利而已,他们的恐惧是你最好的食物,不是吗?” “胜楚衣,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还要聪明,本君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也是……” 次日,东煌帝后归宁的队伍,若无其事地从兰若城启程,继续向西行进,经宛城转北,慢悠悠向璇玑城进发。 重伤卧床的卓君雅,痛失心爱的面首,厉声对随侍的宫人道:“拿笔墨来!孤王要修书一封给师兄!” 小宫女捧来了文房四宝,“陛下,您的手……,还能写吗?” 卓君雅这才想起,她的右手,已经废了…… “滚——!”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声咆哮,“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怜!萧怜!我要杀了你!” —— 藏海国前往神都的官道上,两匹快马,风驰电掣,互不相让。 萧怜一旦换了男装,蹬上皮靴,一身的狂肆便如同野马般奔腾起来。 而她身边那人,马速则始终不快不慢,与其说是在同她赛马,不如说是守护在她身边。 千渊一路话不多,萧怜说三句话,他说一两个字,整个人静得,如一抹月光。 这会儿,萧怜骤然心头一悸,耳根子发热,一定又是有人背地里骂她了! 两人一路飞驰,到了神都脚下,便有标准的千渊太子的车马在那里等候。 十六只銮铃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 千渊下马,“车里有给你备好的衣裳,先去换了。” 萧怜蹭的蹿进马车,千渊就在外面候着。 等她出来时,便已经是一副小童儿的模样。 “我换好了。” “驾车。” 千渊丢给她两个字,就进了马车中。 可人一钻进去,就滞了一下。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注意一下! 刚换下来的衣裳,就这样丢在里面,你让本宫坐哪儿? 千渊终于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衣裳抓起来,本想扔到一边儿,可一入了手,却将那衣裳上的温度,一同抓入了掌心。 于是便多停顿了一息。 “喂!干嘛是我驾车,你的手下呢?” 千渊缓醒过来,将那一堆衣裳丢在车厢角落里,“都在给你哄孩子。” 萧怜:“……”,好吧,驾车而已,应该不是很难! 她甩了鞭子,“驾!” 那马车就栽栽歪歪地直冲城门而去。 还没闯过第六城大门,就被守卫给拦了下来,“干什么的?” 一只白净的手从车窗中伸出,攥着一块祖母绿色的令牌,“千渊。” “啊!是千渊殿下!冒犯了,您请!” “新来的车夫,手生,见谅。” “没事,没事,您坐稳了!” 守门的官兵招呼着,将他的车马送走,抹了一把汗。 这哪里是驾车,分明是喝多了! 于是,萧怜就以酒后驾车的姿态,横冲神都六城,一直冲到了神皇殿脚下。 等到千渊从车厢中出来时,人已经有些晃,脚也有些软。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