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信我们!要不是我们太子爷将你们弄进城去,又将小梨棠给带出来,你们殿下的人头早就落地了!” 千渊:“算了,他们也是护主心切,既然愿意跪,就由他们跪着好了。” 他绕开花郎,进了竹亭,远远望着那边跪着的少年们,“她倒是手底下有一群死忠之士,小小年纪,如此护主,令人有些羡慕。” 白圣手就在旁边应和了两声。 千渊回过头来,“怎么,她除了外伤,难道还有什么不妥?” 白圣手就有些尴尬,“内个,殿下,有件事,属下觉得必须得跟您说。” “那就说。” “云极太子,啊不,应该是云极公主,她此刻,该是……有孕在身啊……” 千渊的眼光骤然凝滞了一下,“怎么可能?” 白圣手一看,什么叫怎么可能?“殿下,您与她并无内什么,但是保不齐她与别人……内什么,里面那个小娃娃,不就是个……内什么……” 千渊万古无波的脸忽然有了难言的情绪,瞪了他一眼,白圣手立刻怂了,向后退了一步。 “你会不会弄错了?她小日子刚过去半个月多,此时就算有孕,诊出脉象,也为时尚早。” 白圣手一看,哎哟,原来你是这样的殿下,人家小日子是哪天你都知道了啊! “殿下,属下武功虽然低微,医术也非世间之最,可诊个喜脉还是手到擒来的。从脉象来看,云极公主不但有孕,而且已近两个月,半点错不了。” 千渊皱眉,“怎么可能?” 白圣手也皱眉,“若是小日子刚去,的确是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云极公主果然异于常人! 两个大男人怎么也想不通,索性不想,反正孩子也不是我的,反正也不是我肚子里有孩子。 —— 璇玑城东便门的炎阳火将厚厚的城墙烧成一堆灰烬。 从辕门到东便门之间的这条路,血流成河,满地残骸。 一双锦绣的靴子从尸体上迈过,停了脚步。 “还是来晚了一步啊!离得远就是麻烦!”男子挑了块干净地方刚站好,正在指挥禁军善后的一个军官就向这边喝道:“喂!走开走开,这里没热闹看了,不要妨碍军爷办事!” 那人咧嘴一笑,虽然生的好看,可怎么看都是满脸都写着“我好坏”三个字,“不好意思,我迷路了,请问皇宫怎么走?” 那军官走过来,看他一身发式衣着,并不是朔方人,且通身光鲜不凡,便问:“你去皇宫干什么?” “递交国书。” “国书?这几天送国书的多了去了,哪个使者不是骑马坐轿,有你这么走来的吗?” 那人又是咧嘴一笑,彬彬有礼道:“本来也是该骑马才对的,但是马没我快,总不能马骑我,所以就索性自己走来了。” “……”那军官又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双靴子上,流血漂橹之地,他一路走来,双脚上竟然没有沾染半点血迹,看来果然是非同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哪国来的?” “弄尘,东煌。” “神马!东煌!” …… 第二日,北辰殿上,沈玉燕坐在帘子后面,一双养着鲜红指甲的手在膝头不安地轻敲,眼睛时不时地透过珠帘,看着下面正等她答复的人。 满朝文武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那个立在大殿中央,四下里东张西望、将他们从大殿的装潢到百官的朝服,再到璇玑城的街道布局从头到尾品头论足一番的弄尘。 “说起这个宫室的修建,我可是有经验的,吾皇太华帝君的天澈宫,你们听说过吧,建在绝壁之上,飞瀑之巅,整个宫殿与偌大的瀑布融为一体,简直就是人间奇迹,璃光瑰宝。那么绝世的奇思妙想,谁想出来的?我啊!那么大的一块宝贝,谁主持修建的?我啊!所以我说啊,刚才跟你们讲的,你们璇玑城的布局不合理,你们的皇宫风水有问题,注定阴盛阳衰,你们不信是不行的。” 他又走到秦寿面前,揪了揪他的官服,“这款式,这料子,啧啧啧。” 秦寿个子没他,长得没他帅,但是好歹也是有尊严的,将头一昂,“本官的朝服很贵的,不要乱摸。” 弄尘嫌弃地撤手,“这种档次,在我们东煌,也就是七八品官员做个常服随便穿穿吧,上不得台面的,要是用这种东西做朝服,怕是百官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