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晨起托朝阳,是偌大的府中最为华美的所在。 整座楼鎏金嵌玉,飞檐上挂着许多黄鹤铃,有风吹过,便有空灵的铃声随风飘散。 只是萧怜平日并不太住在此处,一来楼太高,二来离水太近,这两样对梨棠来说都十分危险。 所以她通常都带着女儿住在那处无名的小院中,这楼也就只是一处空楼。 此时,萧怜坐在高高的初阳楼顶,仰面畅饮,身后一轮圆月,楼宇熠熠的倒影映在下面的波澜湖上。 秦月明拍了拍爬房顶弄得一身土,埋怨道:“喝酒就喝酒,非要爬这么高干什么?” “高处,听得更爽啊。” “整个璃光天下,怕是只有你把戴绿帽子当成一桩乐事,那郑屠户被你慧眼识英雄,该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他天赋异禀,整天杀猪卖肉,浪费了。” 秦月明遥望芝兰院方向,啧啧摇头,“这小薇姑娘也是相当不容易,当个细作谍者而已,却要受如此折磨。” 萧怜躺在屋脊上灌酒,“慢慢玩,时间有的是,让她把能吐的都吐出来。” 这时,芝兰院中又传出小薇的惨叫。 秦月明打了个哆嗦,“真是惨啊,惨绝人寰,听得让人这辈子都不想男人。” “她这样的,根本不算什么。”萧怜仰面又倒了一口酒,满不在乎的闭了眼,翘着二郎腿,躺在屋脊上。 秦月明立刻发挥了无限八卦本能,“……,不算什么?难道国师大人他也天赋异禀……?” “别跟我提他,他就是个妖怪,是变态,不但变态,还变异!” “哦——!” —— 早上,萧怜在小院中醒来时,身边没人,昨夜又喝多了,渴得难受,喊了两嗓子,也不见有人来伺候,换了平时,早就怒摔了,可今天偏生鬼使神差地贤惠了一把,自己起床去倒水。 昨日被胜楚衣一顿暴打,即便用了上好的疗伤药,又被他揉捏按摩了个通透,依然是筋骨酸疼难耐。 她一瘸一拐走到桌边,还没等喝上水,就听见外面梨棠咯咯咯的笑声一阵响过一阵,她就不渴了,直接拐到窗边去看。 这一看,整个人什么毛病都没了,恨不得立刻扑出去! 院子里,梨棠被胜楚衣举得老高,在原地转大圈玩,她张开着两只小手,小小的身子几乎飞起来一般,像一只五彩的小蝴蝶。 耀眼的日光之下,胜楚衣一身黑袍长发飞舞,仰头看着飞旋的梨棠,满心满眼都是笑。 而最可恨的,是秦月明,正拈着帕子立在一旁陪着一起笑! 一眼看去,简直就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啊! 萧怜随手抓了一只花瓶,直接从窗户扔了出去,啪的碎在了秦月明脚边。 院子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看过来,萧怜却突然低头,发现自己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寝衣,立刻又啪地将窗子关了起来。 “爹——!”梨棠拉着长音的一声喊,随着她跑动的脚步,那声音简直就是一步三颠儿地带着颤音,从院子外面直接冲进屋内。 萧怜一把将飞奔而来的梨棠抱起来,用肉呼呼的小身子挡住胸口,看向依然立在门外的秦月明和胜楚衣。 哎呀,奇怪了,那妖怪不进来,秦月明你特么怎么也不进来?你俩又奸情啊?我还没死呢,你就要改嫁啊? 门外的秦月明也正尴尬呢,这萧怜醒了,那么到底是她这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