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麻绳捆住了!连嘴唇都遭人拿胶布封住! 晕倒前的记忆回笼, 秦九酝不敢轻易张开双目, 只谨慎地悄悄眯成一条缝打量周遭, 发现自个正躺在一处阴暗房屋的床榻上,附近没有别人, 鼻尖萦绕着一股清新雅致, 似薄荷般的熟悉幽香。 这是忘名使用的熏香, 也是极乐庙所烧的线香。每次通过迷雾进入古城之际, 皆能嗅到此味, 所以秦九酝推断:她应当是在极乐庙中。 不过既然古城游戏会抓她,代表着古城游戏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卧底。 问题是, 连整日监视她的张家励,都是在她上门逮人时才晓得她原来一直在协助警察,现今张家励做为污点证人,遭警察及今朝派去的青少年鬼们重重监督着, 古城游戏又是如何得知她内鬼身份的? 忖量不通,秦九酝决计先自救。 她小心翼翼地翻身,借腰侧与床板的挤压,确定了手机和防狼电击器果然不在兜里。 古城游戏坊镳忌惮她会有什么出其不意的小武器, 将她全身的手链戒指、纸巾等装饰品、携带品统统没收了。 她咬牙艰难地坐起,凭着幽暗的光线环顾屋子。 此房是供小和尚住的通铺,非常简朴, 一张方桌四板长凳,宽长的床摆了十床紧挨着的被褥,十块蒲团上分别放了个木鱼,呈一条线整齐的搁在床前。 秦九酝仿若脱水的鱼儿一样,在被褥间翻腾了须臾,没找出任何东西……于是,她气喘吁吁地望向了木鱼。 古城游戏会在遭警察追捕的风口浪尖,冒险绑她,势必是要拿她泄愤,她得赶紧脱困。 秦九酝忍着因爬山而导致肌肉拉伤的酸胀,咬牙爬下床抽了根敲木鱼的犍锤,以手掌把半条木棍按在床沿,末了侧身,重重地冲悬空漏在床外的另半截木棍坐下! 艹! 疼! 秦九酝蹙紧眉头,一下、又一下的站起坐下…… 片刻,她成功了。 秦九酝盯着,自己靠重力强行坐断而致使的不规则断口上锋利的木刺,满意地反手对着束缚她腕部的麻绳一捅! 嘶…… 尖锐的木刺穿过绳索,扎到手臂。 她紧咬牙关,接着用木刺割、捅麻绳…… 秦九酝怕捅不穿绳子,不敢用劲太小,故而她每一刺,其毫无保留的力气最后都会落在手臂上,痛得她直流生理性泪水! “哥们,你说,教主会怎么处置里边那女人?” 紧闭的房门外响起一名男人的声音,秦九酝举止一滞,确认他们不会进来才继续做自己的,并不忘留意他们在聊啥。 “依照以前的规矩,教主会杀她、分尸,令她永世不得超生!”另一人答道:“但我听小道消息讲,咱……那位喜欢她,为了能时刻知晓她情况,且谨防她同别的男人走太近,派张家励领了好几个同事去24小时跟踪她!每天都拍回满满一沓的相片给那位……” 变态! 秦九酝暗骂。 门外的人又说:“那她岂不是不用死?她可是警察的人耶!” “也不一定,那位不舍得,还有老爷呢。”另一人啧啧道:“谁能想到,让警方掌握了大量线索的卧底居然是游戏参与者,而不是工作人员……假如不是忘名教主抓住绿茵一顿拷问,我们恐怕至今都找不出她!” “可惜了绿茵,尽管声音难听了些,不过长得真心漂亮……就这么被忘名教主整死了。” 秦九酝双目圆瞪。 “谁让她背叛我们?听闻她的嗓音是因为她爱人走了什么歪路,她想挽回爱人,于是日日唱,唱破了她爱人最喜欢的一腔好嗓子,也未能唱回爱人。” 秦九酝听着他们闲扯,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受到原本绷的死紧的绳索松了些许,她忙扭动着身子大力挣扎、抽手…… 粗糙的纤维磨的她手腕又疼又痒。 时间不晓得流逝了多少,她一只手到底顺利从麻绳内抽出! 她亟亟一甩绳子,抖着被纤维蹭的通红又满是木棍倒刺,早已疼得感觉不到存在的双手撕开嘴唇的胶布,解开捆着双脚的绳索。 门外的交谈仍在进行,秦九酝弯着腰抵达门前,落下门栓。临了,又如履薄冰地去到窗棂边,以木刺扎了个小洞朝往看…… 好,没人。 秦九酝推开木窗,正欲逃离,却见连接围墙的后院遽然浮现一道道人影,一场虚像悄然显露…… 院子的草丛内,横七竖八的躺着不计其数的男女老幼,他们身穿纸作的衣裳,阖着双目,异口同声的叫嚷: “忘名教主,忘名教主请你给我力量,请你给我信心,让我早点离开这个世间。 “请你成全我!忘名教主我一直依靠你,仰望你。 “忘名教主,忘名教主我马上就会纵火焚身,洗涤自我,前往仙界永远侍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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