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上,没几分钟就热得穿冬服的秦九酝脱了外衣,不绝地用手在脖颈、面颊旁扇风。 边扇边观察他们打造的东西,惊愕地发现,他们居然在锻造——兵器?! 舍庙要做什么?! 造反?! 私自批量造兵器,被官员查出,砍头都只是小事! 秦九酝眉头紧皱,奈何线索太少,委实推敲不朝任何事。 小今朝力气不足,自然是无法掌主锤锻打,仅能拿铁钳协助别人不断翻动铁料。 “你还是用这个。” 秃驴递给今朝一柄奇短的钳子,纵使秦九酝没注意到秃驴乐祸幸灾的神态,也立即察觉不对劲。 她记得打铁之际,掌锤的人会挥动大锤将铁打成圆铁棒抑或细长棍,由于要使的劲很大,所以配以稳住铁器的钳子会格外的长,如此才可避免遭自己的力道震麻手。 秦九酝蹙眉盯着今朝掌间的铁钳,那甚至没有今朝的小胳膊长! 这要是一天震下来,双手不得废!? “我艹-你。” 大小姐近期骂街的频率直线上升,恨不能操起一旁的大铁锤轮爆这死光头! 小今朝却早便习以为常,一言不发地用那柄短钳开始工作,一举一动熟稔的令人心疼。 但是,有些事并非熟手就行了的。 秃驴故意选了一个距离火炉最近的地方,翻滚的火星间或跳出炉子溅至今朝裸露的小臂,为他添上一点又一点的红印;炙热的高温让他不多时就冒了全身汗,苍白的薄唇微张,大口大口地粗重喘息,听得秦九酝极度担忧他下一口会不会喘不过来。 随着打磨时间渐久,秃驴打在铁器上的巨大力道通过铁钳不断传递而来,以致今朝的一双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汗液从他额间滑下,一滴汇聚一滴地落在地砖;有几珠不慎融入他眸中,刺得他神色痛苦地眨了眨眼,想缓解涩疼。 期间,他尽量平稳并快速的翻转铁料,避免耽误秃驴锻打,奈何架不住人家有意找茬。 几乎在今朝闭目的一刹那,秃驴就奸笑着,兴匆匆地一脚踹向他单薄的肩膀! “呃——” 秦九酝望着自己的心上人遭光头踢得连退数步,脊背倏地撞上火炉,灼热的温度烫的他连肩膀和背部的剧痛都没来得及感受,便立刻闷哼着弯曲了脊梁,跪在地面以头贴地,疼得浑身细细发抖。 今朝…… 大小姐红了眼眶,蹲下伸手……想触碰安抚他,又唯恐自己微微的轻触会加大他的痛楚。 “谁允许你分心的?!”秃驴立于打铁一行的至高点,大声逼问指责:“你知道倘若你放好位置,连累我打偏了,这块铁就废了吗?!你现在这破身家赔得起?!” 秦九酝咬牙睨着秃驴,瞧此光头明明也热的一身汗,可为令今朝痛苦,居然硬生生地坚持选在火炉旁干活。 总有人,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 “他当他还是以前的小少爷呢!” “认不清现状!” “窝囊!” 周围打铁的僧人统统暂停了举止,指着蜷缩在地上的小今朝嘲讽。 对于他们而言,即使自个同样汗流浃背,也抵不过奚落惩罚往日的天之骄子更来得酣畅淋漓。 凭什么你生来娇贵? 如今摔下来了吧? 你活该。 “跪在那干嘛?!跪着我就会原谅你么?!” 秃驴心底的恶兽得到满足,鄙薄地将今朝拉起,“干活!” 今朝脸色青白,一语不发地颤着手接着配合。 纵然他再如何刚毅坚韧,也难抵周身生理性的剧痛,他翻转铁器的举动愈来愈慢,每当此时,秃驴都不惜大费周章地放下大锤,绕过来赏他一脚。 今朝的腹部、肩膀、胸膛,一律是秃驴的目标。 秦九酝频频想挡在今朝瘦小的身材前,却一遍又一遍看着秃驴的脚穿透自己,正中她心尖上的人。 她无能为力。 不知多久,炼狱般的上午总算熬过,秃驴成群结队地行出密室,回舍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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