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一抽。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 不是极负盛名吗?不是好心的收养孩童吗? 他们就这么对待孩子?! 出家人的慈悲为怀呢?! “哥……不要!” 被护着的小男孩号啕大哭,无助地推着身上的人,想替自己的兄长分担一些惩罚。 可他的兄长仅是默默而温柔地轻揉他脏乱的头发,依旧毅然决然地独自承受秃驴的怒火。 “让你们跑!进来了还想跑?!欠打!” 秃驴不堪入耳的辱骂伴随棍棒敲打的声音不绝回荡,听得秦九酝咬牙。 这么打下去,那大男孩要瘫。 秦九酝拧眉,不忍地移开视线,余光却撇到,大男孩似注意到了她,按捺着疼痛扭过头来,临了瞪圆双目。 他像是很诧异会有人在窗外偷看,愣了须臾,嘴唇冲秦九酝无声地动了动。 秦九酝以为他在向另一人传递着什么,转头瞧了瞧身后——空无一人。 嗯? 秦九酝迷惑,回身仔细辨别了一会,惊觉大男孩的双眸不偏不倚,正盯着她! 他看得到自己?! 秦九酝诧异。 大男孩见她仍傻傻地站在那儿,有些急了,没按捺住溢出几声疼痛难忍的闷哼,蹙眉又无声动了动薄唇。 秦九酝下意识地跟着他的唇形默念了几遍,终末一惊,他说的是—— “快逃!” 疑团一个接一个朝她抛来,秦九酝本便不懂这些灵异事件,如今更是应接不暇,大脑一片空白。 “我再问一遍,你们叫什么名字?!” 打累了的秃驴停下动作,气喘吁吁用木棍指着地面两小孩,质问。 大男孩脏乎乎的脸庞神色倔强,抿唇不语。 秃驴气急,扬起木棍又要殴打!大男孩的弟弟怕极了,慌忙高声作答:“明灯!他叫明灯!我叫普照!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得到了满意回复的秃驴将棍子甩到地上,冷哼:“早乖点不就好了吗?你们去给我住柴房,饿个几天。” 言讫,秃驴行出了房间。 秦九酝瞧他的方向是冲自己这儿来的,急忙左右查看想找地方躲避。 然而周围空旷一片,压根没有可藏身的地方! 正暗自焦急着,秃驴自拐角走出与她打了个照面。秦九酝心跳如鼓,感觉双方都已四目相对了,可下一瞬秃驴坊镳又视她如空气一般,居然径直穿透了她身体,优哉游哉地走远了。 怎么回事? 看不到她?! 那适才的明灯是…… 秦九酝惊诧,愈发的懵了。 她遥望相互搀扶着离去的两男孩,斟酌几秒,决定先离开搬救兵。 如此等着不是办法,万一今朝的虚弱一时无法恢复呢?拖着反而害了他。 她如幽灵般穿行于寺庙里,一路上又碰见了不少人,他们全都身穿僧衣,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老的行事悠闲,少的连脚步都战战兢兢,对比鲜明。 秦九酝逛了一圈,终于找到寺院后门,她试探性地轻轻推了推,门便轻易地被她推开了。然而待她举步想迈出门时,门槛忽地拉远了距离,令她一脚踏空。 卧草? 秦九酝薅了把头发,又试了几次,门槛屡屡都会在她行将踏出门时,乍然倒退,让她一脚踩回到寺庙的土地里,好似成精了。 想来,她是出不去了。 秦九酝沉吟,回身开始在寺院内寻找柴房。 她得查查为什么整座舍庙,只有明灯瞧得见她? 明灯是不是出门的关键? 她兜兜转转,最终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屋。 所谓柴房就是用稻杆一捆捆摞成的草屋,秦九酝迟疑片刻,先来到窗户窥视,不打算直接进去。 此刻已然入夜,房子里两名男孩并肩趴在零散的稻草上,草并不多且不暖和,势必睡不舒坦。 那位叫普照的小男孩翻来覆去的,肚子突然发出了一道轻响,声音不大,却惊醒了他兄长。 “饿了?” 明灯忍着疼痛与疲惫爬起身,从胸口掏出一块帕子,内里包着一块碎了的干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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