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国,不如给王兄请命,让本君将他们诛杀个干净,杀光了保管一了百了再生不出事端来!” 成蟜说得气愤,董慈摇头道,“自周势微之后几百年,各诸侯国土地城池割占来割占去,大多数的百姓都习以为常了,只这一类人极易被人利用煽动,真正为韩为周的没几个,有人想浑水摸鱼,咱们当真滥杀寻常百姓,可真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成蟜也知自己说的是气话,坐下来一口将案几上的茶水喝干了,恨声道,“非我族也,肯字我乎,本君看就是那六国之人在作乱。” 吕不韦尉缭亦是点头赞同,书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成蟜也不知哪根筋抽了,张口就说出一句让董慈心惊肉跳的话来,“要本君说,王兄何必用这些心怀鬼胎的六国人,我秦川钟灵毓秀,还找不出几个能做官的有才之人来么!” 旁边的吕不韦听得眉头微蹙,只是他性格周全,又是个长者,当下倒也没说什么。 董慈眼皮一直突突的跳,等赵政裹着一身寒气外加一卷令天下人哗然文书回城,心里的不安就变成现实了。 赵政自宫门口将马鞭扔给宫仆后,连歇息都不曾歇息就直奔书房了。 董慈跟在他后头走了一路。 赵政个子本就比她高上不少,再加上脚下生风,她小跑得气喘吁吁的才能跟上,现在也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否则董慈真要感慨两声女朋友不如江山好了,看他铁青着脸谁都不想理的模样。 董慈身体里怀着小宝宝,也不敢去拉他,就只跟在他身边,边走边劝道,“阿政,逐客令不妥当,你还是收回来罢。” 赵政面色冰寒,吩咐兴平去请岱山来,又叫了宫人去传吕不韦等文臣武将进宫议事,连喘气的功夫都没留。 赵政还好不太看得出来,后面跟着的兴平一脸风尘仆仆疲乏之极,想来一行人日夜兼程一路上都没怎么歇息过的缘故。 董慈听赵政让兴平去请岱山,还以为他当真遇刺了,伸手便去给他把脉,却被赵政反手握住了将她凉凉的指尖都包裹了起来,倒不想他的掌心暖洋洋的,董慈确认他没事就放下心来,心说发了便发了罢,连成蟜吕不韦他们都是又怒又气,何况是点将出兵的赵政,叛将是谁前因后果董慈也不清楚,但身为君王识人不清,他自大又自傲,出了这样的纰漏,心里定是不好过了。 反正过段时间总要收回来的。 董慈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见他薄唇干裂,伸手便去拎茶壶,想给他倒杯水,只是手还没碰到就又给赵政捉了回来,接着他暖洋洋的手掌便覆在了她肚子上。 赵政盯着她眉头紧蹙目光不悦,“你究竟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董慈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有些不自在的将他搁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掌挪到了小腹上,半点不怕他,软声软语的,“阿政你知道了方才还走那么快,颠到小宝宝怎么办。”她怀孕这件事连身边的宫人都不知道,毕竟月份不大又是三五月梅雨天气,董慈外面时常罩着袍子,平常人也发现不了,董慈都不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了。 董慈倒打一耙,但赵政看她这模样竟是连气也生不出来,反倒是这月来郁积于心的烦躁莫名就消散了不少。 赵政也未说话,就这么拥着她站了一会儿,掌心下忽地微微一动,赵政心头微热,脱口道,“它动了!” 他这样真是。 董慈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小腹上的活体暖炉拿开了,自己感受了一会儿,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乐不可支,“没有的,我的动脉跳动而已,它还太小了,现在感受不出来的。” 赵政被笑话了也不生气,只就这么凝视着她的笑颜好一会儿,看得董慈脸上飘起了层薄薄的红,这才低头在上面吻了一下,低声道,“朝堂上的事你无需挂心,好好养着寡人的儿子便是,秦庭泱泱大国,还不愁找出些有识之士可用之人。” 他骨子里这股自大劲想来是有一定血脉遗传的因素,这张狂中二的语气和成蟜如出一辙。 董慈笑了笑没说话,心说他自大归自大,只是等听了逆耳忠言,又能忍能让,不把这几个月受的气放在心上了,现在就是气不顺罢了。 董慈知道他只是因为秦将叛变咸阳生事一时起了迁怒,便也没真把逐客令放在心上,只无奈道,“那你还气什么,这下下了令把他们都赶出去了,该高M.ZzWTWx.CoM